沒有誰知道,他放在桌下的手早已捏緊成一團(tuán)。
耳邊歡聲笑語不斷混著飯菜蒸騰的熱氣,明明是一桌子美味,卻看得江問青眼睛發(fā)酸,嘴里也味同嚼蠟。
不過片刻,受不住煎熬的江問青,便以醫(yī)院有事和柳家二老打招呼要先走。
沈奕白眼角的余光輕輕一掃,半真半假地問出口:
“江先生不過一個醫(yī)院后勤,能有什么急事?”
“你整晚都不說話,該不是因?yàn)槲以?,掃了興致故意要走吧?”
柳冰心臉上的笑意瞬間凝住了,沉沉看了江問青一眼:
“奕白,你別管他,他本就是個湊數(shù)的,是走是留都不差他一個”
“冰心!別瞎說!”柳爸柳媽異口同聲地呵斥!
“我說什么了,本來就是啊,一整晚拉著個臉,陰陽怪氣給誰看!”
話落,她轉(zhuǎn)頭又瞪了男人一眼:
“江問青,你回去好好反?。 ?/p>
反???
他今晚從進(jìn)了柳家開始,也只開口說了一句,他到底需要反省什么呢?
或許就是因?yàn)椴粣?,他說與不說,在她眼底都是一種過錯。
哪怕他的存在,他的呼吸,都是罪過。
聽著女人氣急敗壞的說話聲,江問青斂下了眉目,將眼底洶涌的情緒全遮住。
隨即,謝絕柳爸柳媽的相送,打了聲招呼,轉(zhuǎn)身走人。
回家的路上,看著路邊的紅燈籠紅對聯(lián),明明洋溢著豐沛的喜氣,卻也讓人覺得格外的蕭索。
想到這,他抿起唇,搖搖頭將腦海中的所有的思緒放空。
剛擰開臥室的房門,已是深夜。
柳媽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聲音里隱約帶著幾分哭腔:
“孩子,冰心他們酒駕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