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嘆口氣出去了,二十分鐘后端了一碗粥和兩碟開胃小菜進來。
溫苒卻睡著了。
像是掙扎抵抗后的放棄,終于睡著了。
溫苒做了個亢長沉悶的夢,不記得具體內容,只記得她一直在哭,不是撕心裂肺地哭,是默默流淚,流了很久很久。
再醒來,墻上掛鐘顯示十一點,她睡了八個小時。
周聿桁坐在床邊,手里捏著個銀色打火機,冷質的金屬在他指尖翻轉,睫毛微垂盯著似在沉思什么,注意到她睜眼,俯身過來。
“好些了嗎?”
溫柔關心的嗓音,可再溫柔也掩蓋不了殘忍的事實。
“肚子餓嗎,鍋上煨了雞湯,想吃隨時有。”他伸手將她額頭的碎發(fā)撥到耳后。
溫苒靜靜盯看他片刻,撐手坐起來。
周聿桁拿枕頭想幫她墊一下,卻被她掃開了,像回過神來后知后覺的脾氣,帶著一絲厭惡抗拒。
周聿桁心被尖錐刺了下。
“苒苒,我知道你怪我?!敝茼茶旌舫隹跐釟?,“但情況迫不得已?!?/p>
他的迫不得已就是毅然選擇白月光,放棄她。
也是,感情主導一切行為,最愛的人是白月光,當然選擇白月光。
溫苒指下他左手的戒指,開口是一片沙?。骸盀槭裁催€戴著戒指?”
周聿桁低頭,鉆戒隨著他手指的細微動作折射耀眼光芒。
“我結婚了,當然要戴婚戒?!?/p>
多理所當然的語氣,甚至有一絲覺得她問了個廢話問題的無奈。
結婚了戴婚戒沒問題,可戴婚戒是對外告知已婚,對內告知自己,要對婚姻忠誠要對感情唯一。
溫苒想不通,他是以怎樣的心態(tài)一直戴著婚戒。
他手上戴著象征忠誠的戒指,那雙手卻殘忍做著傷害婚姻的事,多可笑。
“摘了吧,沒必要戴?!?/p>
周聿桁手指蜷了下,轉移話題很明顯:“我讓阿姨炒幾個清淡小菜,你起來洗漱完就能吃了?!?/p>
他站起身要出去,溫苒問:“如果再來一次,你是不是還是做同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