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詩:“因為報酬也很少嗎?”
別空山笑了一下:“對我們來說算做公益了?!?/p>
跨過兩層大臺階進了正門,一進去就看見供奉的神像,巨鼎上還插著幾炷香,整個天樞塔遺留下來的廟觀越來越少,這東西按理說已經(jīng)消失在市場上,柏詩動了動鼻子,覺得這香還挺好聞。
別空山松開她的手,溫聲說:“等我一下,”他從旁邊的木桌下掏出一把線香,挑了幾根,拿到鼎前續(xù)了香火,彎腰拜了叁拜又chajin去,做完這一切后回來,自然而然地繼續(xù)牽了柏詩的手拉著她往后走,他的手和別的男人沒什么不同,寬大,沉穩(wěn),手心的老繭雖然粗糙,但并沒有讓柏詩感到不適。
柏詩:“這種香是你從外面買的嗎?”問完又覺得不對,按別空山的性格自己做都不會從外面買這個。
他的答案果然如她所想:“不是,”他帶她穿越后門來到院子,里面有一顆巨大的桃花樹,占了院子的四分之一,桃木鎮(zhèn)邪,養(yǎng)在這也不為過,“天樞塔的道士沒那么多,沒人愿意經(jīng)營顧客少的生意,大概十年前道觀的所有供貨源就都斷了。”
他停在桃花樹下,另一只手接了一朵恰好掉落的桃花在手心,轉(zhuǎn)手又遞給柏詩,“那時候師父還在,說制香沒什么難的,帶我們?nèi)淞掷镎蚁隳?,不管什么樹,只要有味道就砍一段回來,和其他花啊草啊磨成粉混在一起,就這樣制出了清觀自己的線香,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的其他道觀都從我這拿貨。”
柏詩接過那朵桃花,把鼻子探進花蕊里嗅了嗅,到底是花,湊近了總能聞到股香,沒梔子那么濃,院里的光竟然是燭火,屋里才安了照明燈泡,唯一一間已經(jīng)開燈的屋子在西邊,門半掩著,能聽見里面?zhèn)鞒霾灰娀òl(fā)牢騷的聲音,燭火大概也是他順手點的,“還要在外面站多久啊兩個傻子?還不洗洗睡覺!”
柏詩和別空山一齊轉(zhuǎn)頭,不見花開了窗探出半個身子,馬尾已經(jīng)散下來,比起之前的意氣風發(fā)多了些宜室宜家的柔美,只是嘴還是那張嘴,吐不出象牙:“烏漆墨黑得擱著賞月還是賞花呢?要不要我給你們唱一段?背著我談上了是吧?”
柏詩沖他露出個學他的笑,咧開嘴下半張臉笑上半張臉冷漠,陰陽怪氣得,“對哦,只有你沒有被邀請?!?/p>
別空山咳了兩聲,沒讓兩個人又吵起來,他朝不見花看,才發(fā)現(xiàn)他進的并不是自己的臥室,整個四合院南邊是佛龕,北邊是主臥,師父走了后就一直沒人住,東西廂房各兩間屋子,他們兄弟一東一西各挑了個房間睡,不見花剛剛進的是空置的那一間,估計在打掃。
準備給誰住的很難猜嗎?
別空山默然,頓了一會,一直沒松開柏詩的手拉著她朝東邊走去,“客臥已經(jīng)空置很久了,可能會有灰塵,我待會幫你打掃一下,你能接受嗎?不行的話住我的房間,我睡旁邊的屋子也行?!?/p>
柏詩搖頭:“我都可以?!?/p>
兩個人只留了個背影,離不見花越來越遠,他靠在窗臺上,不明所以地盯著他哥,很輕地嘖了一聲,重重關(guān)上窗戶,眼不見為凈。
――――
客臥雖然設(shè)施老舊,但灰塵并不多,還是有人活動的痕跡,柏詩洗漱后上了床,因為趕了一天路很快睡過去,窗外樹影婆娑,月亮升至最高空時別空山攸然醒來,他睡覺時繃帶也沒取,周圍一片漆黑,但這對他來說沒什么影響,他從床上下來,手腳很輕,站好后朝隔壁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柏詩仍舊睡得沉,才放心地開門出去。
院子里月光清透,因為是山頂,風總是一陣一陣得大,刮得桃樹不時簌簌地響,鬼神嗚咽一樣,別空山充耳不聞,疾步走到桃樹前,蹲下來敲了敲地,在樹后找到一塊暗板,撥開蓋在上面的花掀開木板,就露出一道漆黑的暗門,他從這跳下去,手腳靈敏,木板蓋上后周圍看不出來過人的樣子。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木板又被從下而上頂開,別空山跳出來,頭發(fā)有些亂,衣擺也臟了許多,喘著粗氣,看起來十分狼狽,他沒管需要休息的身體,立即又將木板蓋住,隨意灑了些花上去,做完后才靠著樹干平順呼吸。
汗水浸shi了他的繃帶,他需要重新洗一次澡,但水聲必然會吵醒隔壁的柏詩,思來想去最后只能怪自己莫名其妙,明知道今晚有事還爭著把柏詩帶回他屋里。
跟個妒夫一樣。
還是跟自己的弟弟搶。","chapter_title":"如你所見神秘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