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目光虛無落在前方,面容憔悴蒼白,卻是在笑他也說不清。
但他清楚。
便是蘇云眠身份低微、卑賤如泥,與那天底下紛揚(yáng)四散的塵埃無異,對他來說,也是最不一樣的塵埃沒關(guān)系,塵埃也好、泥巴也好,他會用世上最華貴的寶盒裝好,日日擺在面前,那就是寶。
“我只要她?!?/p>
他再次開口,斬釘截鐵。
老人再清楚不過自己這孫子的倔強(qiáng),雖然他還有別的辦法,但也不想毀了這爺孫情,且這也是孟梁景頭一次為一件事這般違逆他面對犟種一樣的孩子,服軟的總是長輩。
老人重重一嘆,又聽青年溫聲開口,“爺爺,她懷了孫兒的孩子,我想和她有個(gè)家,很想很想?!?/p>
語態(tài)壓得很低,哀求一般。
老人驟然紅了眼,靜立許久,轉(zhuǎn)身離開了,陽光下微弓的腰背塌下,驟然衰老了許多。
祠堂內(nèi),青年重重拜下,連磕三下,額頭鮮血滲出。
“先人佑我!”
書房內(nèi),
孟梁景眼前恍惚,面對面前已比七年前更顯老態(tài)的老人,眼眶微紅,卻說出了和七年前無異的話。
“爺爺,我不能沒有她?!?/p>
老人深吸口氣,怒到微顫。
一旁盯著的馬管家忙遞茶順氣才緩過勁來,卻在這時(shí),郎年敲門步入,顧不上爺孫二人在對峙,垂眸開口。
“人找到了?!?/p>
孟梁景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老人喝止住了,“梁景,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若再不收手,方法錯了,不管你再堅(jiān)持再執(zhí)著,這個(gè)家也是散了?!?/p>
孟梁景腳步微頓,沒有回頭,許久才低語,“爺爺照顧好自己,孫兒心里有數(shù)?!?/p>
他大步離開,郎年跟隨身后。
“準(zhǔn)備好了嗎?”
“嗯,已經(jīng)告知機(jī)場那邊,直升機(jī)早已準(zhǔn)備就緒,航線和起飛申請已經(jīng)提交,流程會過很快,等到了,就可以出發(fā)?!?/p>
“好?!?/p>
遠(yuǎn)處蔚藍(lán)天際,紅日東升,已是黎明了。
卻有一黑色奔馳飛馳而來,夏知若匆匆下車,面色焦急攔在面前,“梁景,我給你打電話怎么沒接?幸好你在這里,國外又來消息了,我正著急告訴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