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內(nèi)只有她一人。
空蕩蕩的極安靜。
她此時此刻才極為深刻地認識到,森林宴會口中科西奧朋友口中那些話的含義——他是個很瘋狂很粗暴的男人,跟著他會受傷的。
豈止是受傷。
這就是個純種變態(tài)!
她不可自制地想,如果二十多年前那個東方美人真的是方凝心,她在科西奧身邊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雖然很少見,
但她見過方凝心發(fā)病時歇斯底里的模樣。
那樣溫柔的女人,犯病時幾乎誰也不認,但凡是個男人靠近過來她都會瘋了一般尖叫撕咬打人,只有她靠近過去,女人才會平靜依偎在她懷里,很是依戀安心的模樣,那樣全身心地信賴她。
心臟揪緊。
她難受地想要蜷縮起來,卻因為肩膀的疼痛只能平躺不動,忍了一會,她艱難挪動,從床板縫隙摸出那半塊巧克力,從廚房里弄來的東西都被搜走了,只有這一顆半巧克力還在。
將巧克力塞入嘴里,細細咀嚼。
甜的。
甜味麻痹著痛苦的神經(jīng),完好的右手蓋在眼上,有淚從指縫溢出滾落,只消片刻,暈染出一片深色痕跡。
好難受。
她好難受。
心里、全身都痛到不行。
太疼了。
她輕輕開口,在無聲靜寂的房間里,沙啞哽咽,“但是媽媽,巧克力是甜的?!?/p>
很甜。
她還想吃更多。
但是只剩一顆了,只有一顆了。
京市,老宅。
正在花房小憩午睡的方凝心驟然驚醒,手按在心口大口喘息,眼淚不受控地落個不停。
睡在一旁的孟承墨見她情緒不對,忙將人攬在懷里,輕順她后背安撫,又小聲輕哄,“心心怎么了,別怕,我在身邊呢,別害怕,我在”
方凝心緩過來氣,茫然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