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楠呆住了,許久不可置信道:“你,你把星文當(dāng)做什么?”
“當(dāng)做什么?”裴雪一聲嗤笑,語氣滿不在乎,“當(dāng)我當(dāng)年瞎了眼,和一個骯臟畜生媾和,產(chǎn)下的又一個背叛我的孽種!”
真真是子如其父!
突然她就不耐煩了,一把推開面前目瞪口呆的裴楠朝停在胡同另一邊巷口的車走去。
許久裴楠才恍然跟上,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一路沉默,快要走出胡同時,裴雪突然將幾盡染盡的煙頭夾在指尖,轉(zhuǎn)身看向裴楠,面無表情道:“裴星文的入學(xué)盡快辦好,就送去孟家那孩子在的學(xué)校,是叫孟,嗯孟安對吧?就和他一個班級。”
“不行!”
裴楠臉色一變,當(dāng)即拒絕。
一年前,裴星文和孟安最后一次見面,可是受了大刺激,盡管后來記不得了,可他怎么敢再把這倆孩子放一塊,孟家那孩子的性格,這要見了面能有個好?
可這事又萬萬不能讓裴雪知道,她雖對自家孩子不夠關(guān)愛,卻也容不得讓旁人欺負了去。
這要是知道了
“姐,星文這才剛回來,先請家教教著,學(xué)校的事不著急,再等”
“還等什么?”裴雪不耐煩地打斷,“就這么定了,都多大了還不去學(xué)校,說什么害怕人多,我看就是這樣才一直好不了!”
“姐”
“怎么,你想教我怎么管孩子?”裴雪冷眼看他。
“我是他舅舅!”裴楠硬著頭皮道,“我養(yǎng)了他六年!”
“所以才這么廢物!”裴雪徹底煩了,“一天天的,這么脆皮軟弱我要他何用?有問題就迎難而上,躲來躲去怕來怕去像什么話?我裴雪可沒這樣的窩囊兒子!”
說到這,她干脆道:“你要辦不好學(xué)校的事,就不用你,以后也別再來見我和星文,從小你就是這樣,做什么都投鼠忌器,顧忌這顧忌那,但凡有個什么機會也全都溜走了!”
她突然側(cè)身指向胡同另一側(cè),直接撕開了裴楠一直遮遮掩掩的東西,“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那女人是個什么想法,我瞧她身邊那位可比你強了不止多少倍,人家敢爭敢做,你呢?”
“窩窩囊囊的,孩子也給我教成這樣軟弱的性子,沒教訓(xùn)你就是好的了,既然什么都不敢,就給我滾遠點!少來礙事!”
“那這個家最后不還是我撐起來的!像你這樣無所顧忌,置家族上下不顧,任性妄為去坐牢難道就是好的!”裴楠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一直強壓的怒火和怨念終于在這般刺激下傾斜而出。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無人的巷內(nèi)響起,裴楠臉上赫然多出幾道長指甲劃出的血痕。
“幾年沒管你,誰教你這么跟我說話的?”裴雪一臉冷漠。
“呵?!?/p>
風(fēng)自巷內(nèi)吹過,散落前額的發(fā)絲更添凌亂,裴楠頗為狼狽地慘然一笑,發(fā)出很輕卻又似千斤重的聲音,“姐,你知道我對她有好感,可你還是那樣傷害她?!?/p>
“是?!迸嵫├硭?dāng)然道:“因為她不姓裴?!?/p>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