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需要讀書,識幾個字就夠了?!?/p>
“這樣不行的啊,我從未用這種語氣跟媽媽說過話,都是撒嬌的。你這樣生硬,她根本不會信,反倒更擔心?!比~語低頭啃著自己指甲,焦慮被放大后,不安便席卷周身。
“還有我的學校,如果不是本人去請假,亦或辦理休學,怎么會批?”
“你以為像你們國家,四處戰(zhàn)亂,多所大學被破壞,幾欲夷為平地?!?/p>
“我們這里非但教育體系未崩壞,而且休學和請假,都是不常見的一件事?!?/p>
“一個年組也未必有一個,我憑空消失,不是三言兩句能蒙混過關的?!?/p>
“那是我的事,我說能解決就能解決?!迸砑据V手伸不到國外,但若是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幾代人就妄在南亞扎根上百年。
“我倒是更想看你跟我撒嬌?!?/p>
只可惜,這樣嬌艷的玫瑰,只在初見時,向他綻放過。
后來便一直抵抗,不馴服,只有那一點玫瑰的刺,卻企圖蜉蚍撼樹。
“餓了?”
“折騰了半宿,也該是累了?!?/p>
“我新請了廚子,以前在中國留學過兩年,會做中國的菜肴?!?/p>
“我讓他翻墻去學,晚上讓他做些中系的菜式給你,嗯?”
對于她的退縮,他并非視而不見。
只是像她說的,辜負她的心血,她又何嘗不是在辜負自己的感情。
雖然那感情,是扭曲的,摧毀性的,病態(tài)的。
“我沒什么胃口?!比~語滿面愁容,知道與他說不通,便只剩了碎碎念。
“你把我的后路都撅了,跟挖人祖墳有什么區(qū)別。”
“若有一日你膩了,或者你死了,我有機會回國,想撿起老本行,還要重新經營?!?/p>
“流量風口就那幾時,一旦錯過,就泯然眾人。我又不是什么大ip,多少年之后回頭,還有人買賬?!?/p>
“只要我停更兩天,互聯(lián)網(wǎng)就查無此人,你倒是好,把我賬號直接注銷,徹底撅了后路?!?/p>
葉語知道跟他談什么尊重自己的夢想,無異于對牛彈琴。
初遇時的悸動褪了大半,現(xiàn)在一門心思只想逃離。
“你是不是盼著我死?”彭季軻這樣常年刀尖舔血的人,很忌諱生死。
但從她嘴里說出來,仿佛渾然不在意。
“我不會死?!?/p>
“只要一想到,我死以后,你馬上會被附近那些虎視眈眈的豺狼瓜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