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沖昏了頭腦了。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自己難道要躲在周頌雪背后求保護?
葉蓁蓁往后挪了一步,平緩了呼吸。
不該那樣。她只是一個保姆。
周頌雪略微側(cè)身,等待著她的回答。
他是很好的人,未必不會幫忙。但是,葉蓁蓁自己該知道分寸。
他不厭其煩,輕聲問:“你有話要說?”
她開口,卻說到了另一個話題:
“廚房說今天的鰣魚很好,叫我問二少爺今晚做魚湯還是清蒸?!?/p>
其實是要做清蒸的,季廚說清蒸鰣魚才是內(nèi)行人的吃法,她自然不懂,但周頌雪不會不知道。
周頌雪靜靜坐在桌前,她想起第一次見他,幾乎被濃郁的黑暗吞噬的樣子。
那是偶然情況嗎,還是說,經(jīng)常如此?
她被自己忽然的出神嚇了一跳,近來她對周頌雪的關(guān)注和猜測實在超過了界限,而她本不是那樣的人。
“就做清蒸吧。還有什么事?”
周頌雪順著她的話應(yīng)答了。
然而他聽得見,知道周云起要喊打喊殺,亦聽見她慌亂進門的喘息,還有退卻的腳步,戛然而止的求救。
她想要做什么呢?
她輕輕退到門邊,說:“沒事了,我去答復(fù)一聲?!?/p>
門合上。周頌雪偏過頭,輕輕挑眉。
她已經(jīng)走了,什么都沒說。
房間通亮,他近些日子不那樣沉郁,葉蓁蓁自作主張地在他房間里拉開一小道縫隙,窗簾從緊閉到越來越敞亮,他有時候照著日光暖洋洋,便覺得也沒有那么糟。
說到底心病總是有法子治,他也許總有一天會好。
葉蓁蓁有天悄聲和張肅講話,說,少爺總有一天能知道的,有很多人真心地盼著他好,那樣他也許會更開心一點。
誰呢,誰盼著他好?張肅笑著,他說反正不是我,我就是借著他瞧不見狐假虎威的呀。
葉蓁蓁認真地講:少爺那么聰明,他會知道的。
總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