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懷刑把她帶回了從前他的“家”——那個地下賭場。
這里已經(jīng)沒有吵鬧的人群了,那些生意他早已停掉。
往內(nèi)螺旋前進,那個充斥著血腥味的堪比屠宰場的“家”,已經(jīng)被他清掃得很干凈。
鋪上了白色的地毯,刷了暖色的墻壁,大而柔軟的床,這像是專門為她準備的地方。
戚懷刑把她在床上放下,柔軟的羽被和不知墊了幾層的床墊,幾乎讓她整個人陷進去,像陷進一團棉花里。
暖黃的燈光下,她的面色依舊難看,以往明艷的眉目和唇色,現(xiàn)下失去血色,唇色甚至有些發(fā)暗。
暖融融的地毯里,戚懷刑忽然拖出一段鏈子,冰冷的鐵鏈上都纏著絨布,銬著手腕的地方也包了一層又一層。
通風扇轉了起來,從外透進的冷風一縷縷,沖散了地下的緊閉。
戚懷刑把她妥帖安置好,從發(fā)尖滴落的水珠順著眉骨滑過深邃的眼眶。
他沒有離開,拿起那張報紙,坐到一旁的軟沙發(fā)上。
哪怕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再看一眼這幾個大字,他還是忍不住噴薄欲發(fā)的怒氣。
系統(tǒng)擔心地喊了一聲:“宿主,戚懷刑的好感度變成負十了?!?/p>
宋斬秋是真暈了,半點反應都沒有。
系統(tǒng)都怕戚懷刑直接把她在昏迷中掐死了,畢竟遠處男人的眼神像惡獸一樣,藏在角落里,似乎在思考如何處理他的獵物。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斬秋終于醒了。
頭劇烈的疼痛,她坐起來,渾身像生了銹的齒輪,轉動起來發(fā)出澀耳的響聲。
她想揉揉太陽穴,一伸手發(fā)現(xiàn)手上多了個手鐲。
得,小銀手鐲也帶上了。
她摸了摸身下柔軟的床單,偏頭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現(xiàn)暗處的角落里坐著一個人。
他身上黑色的衣服幾乎讓他溶解在黑暗里,除了他映著寒光的目光。
對視上他豺狼虎豹一樣的目光,宋斬秋咽了咽口水,撐著床坐起來,假裝沒看見。
“不打算和我說點什么嗎?”
戚懷刑看了她一會兒,濃墨般深刻的眉眼從黑暗里探身出來,宋斬秋看見他眼底黑沉沉的,看不出下一步要做什么。
宋斬秋偏過頭去,看起來像是在生悶氣。
實際上她心里正在想著出逃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