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行被她挽著手臂,感覺半邊身子都有些不敢動彈,生怕自己做了什么惹她厭棄。
宋斬秋從前在仙宗時也曾翻閱過不少歪門邪道的書,其中雙生子便是這個世界中非常邪的一個概念。
并蒂雙生,卻不可同活,兄弟鬩墻,姐妹互戕,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她希望二人打起來,屆時用點歪門邪道,拿她自己的性命作籌碼,兩頭交換那點可憐的好感度。
宋斬秋如此想著,預(yù)感強烈,目光遠遠落在天門處。
她看著景,江恕行卻一直在看她。
溫香軟玉在側(cè),他一個貪婪的魔種,哪里能克制住什么。
寒氣漸漸環(huán)繞她的身側(cè),像是他虛攏著她,與她身上的草木香交雜在一起,曖昧非常。
他很想問問她,愿不愿意留在他身邊。
江燼言那個蠢貨,連手下的臣子都管不住,有什么資格和她在一起。
他前腳剛想起這個遠在魔界的弟弟,后腳,天門處轟然上來烏泱泱一片人。
黑氣在圣潔的九重天顯得尤為明顯。
魔族的數(shù)萬魔兵從下界朝上涌來,如潮水一般綿延不絕。
幾乎是看見為首那人的一剎那,宋斬秋便驟然消失在他身側(cè),只余一陣草木清香。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江燼言臉上偽裝出的淡然全部擊碎,旁人看不見的引魂絲絲絲縷縷纏繞在他手腕處,自心脈綿延向遠處,正是魔兵壓境的方向。
他神色陰沉,負手運氣,剎那間就立在一眾魔兵前。
戰(zhàn)鼓擂動,天界的天兵從四處飛身而下,列陣在前。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江恕行卻全然沒有排兵布陣的想法。
他只知道,自己的月亮又離他而去了。
那個廢物弟弟,又一次獲得了她的青睞。
毀滅欲膨脹在他的心房,原本燦金的瞳仁竟然翻滾起絲絲血色。
而隱匿在魔兵中的宋斬秋看著遠處兩人針鋒相對的模樣,彎起腹黑的一笑。
隱匿,是她做草的時候最擅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