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兩?!绷豪先粑兊眉贝佟?/p>
“我?guī)湍憬鉀Q了李潑皮,就是幫你報了殺兄之仇,你對恩人是這個態(tài)度?”
“五十兩!”梁老三幾乎是咬著牙把聲音擠出。
這已是他能給出的極限。
幾乎要殺人的目光看著周澤,后者將魚叉拔起,一臉理所應(yīng)當?shù)狞c了點頭,“這個價格很合理?!?/p>
“錢我現(xiàn)在就要?!?/p>
梁老三身上沒帶這么多錢,但聚賢閣在埠頭不遠處有個倉庫,他讓手底下伙計去取。
等錢的過程中,見周澤滿臉無所謂,梁老三自覺眾目睽睽之下被威脅,面子上掛不住,忍不住出言道,“我沒想過害你性命,但你今天這么做,可是徹底絕了我倆以后的合作關(guān)系?!?/p>
周澤嗤笑,“平陽縣又不止聚賢閣一家酒樓。”
“從你算計我的那天起,我倆就再無合作的可能?!?/p>
想起妻子待產(chǎn)不久,自家就被李潑皮盯上,還派人來自家門口蹲守,差點慘遭滅門,他心中壓抑已久的戾氣一股腦涌了上來:
“你把老子當梁阿水拿捏,打算讓李潑皮壓一壓我的銳氣,可曾考慮過我拖家?guī)Э冢患胰谌竿茵B(yǎng)活?”
“老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整個家庭就垮了,你他娘的敢用這招來算計老子,當真以為我不敢跟你拼命?”
對周澤來說,家人就是他的軟肋。
梁老三居然看似在算計自己,可牽連的卻是身后的家人,這讓他如何不怒。
若不是人多眼雜,叫他在湖上碰到,他非用手中這根魚叉先在這廝身上扎三個洞,將其與李潑皮一同沉湖,溺個干凈。
他的聲音不低,一旁低垂著頭搬貨的梁阿水身子頓了一下,轉(zhuǎn)頭又跟沒聽到似的繼續(xù)干活。
梁老三眼角余光一直在觀察梁阿水,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松了口氣,將伙計取來的錢袋子接過,遞了出去:
“希望你別后悔?!?/p>
“你應(yīng)該慶幸此刻是冬天?!敝軡擅鏌o表情的接過錢袋子,“若是在旺季,你們的捕魚船隊出船遇上老子,你們的船若是能安穩(wěn)離開,老子名字倒過來寫。”
不理會梁老三一陣青白的臉色,周澤只留下一句,“三天之內(nèi),我要見到船,遲一天,我就沉你一艘船?!?/p>
說完,轉(zhuǎn)身便走。
“浪里潑,好一個浪里潑??!”
注視著周澤離開的身影,梁老三一拳錘在圍欄上,咬牙切齒,眼中戾氣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