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不出其中的門道,只眼見侯府榮光,實則每到發(fā)月錢的時候,陸府上下都指著孟清沅那些嫁妝銀子。
這些年陸家明里暗里虧空不少,也都是溫若年拿出嫁妝來貼補。
現(xiàn)下殷昭貿(mào)然把中饋要了去,旁的不說,半個月之后的發(fā)放月銀日,她便應(yīng)付不過去!
孟清沅笑意冷淡,“祖母的意思是,讓我不必理會夫君的任何意見?”
凌老夫人一噎,終于意識到孟清沅似乎有些不高興了,于是緩和了語氣,說,
“阿旭一個爺們兒,哪里懂后院之事,依我看,你還是把中饋要回來,這侯府的家只有你能當!”
孟清沅說,“我是弟媳,殷姑娘是長嫂,此舉怕是不妥,除非老夫人您去說?!?/p>
凌老夫人皺了皺眉。
此事是阿旭點頭了的,她現(xiàn)在跳出來反對,豈非惹了孫兒不痛快?
“我一個老婆子,許多事不好插手,左右你和阿旭是夫妻,晚上燈一滅,有什么話說不得?”
孟清沅不耐煩了,“老夫人說笑了,孫媳還有些事,先回了?!?/p>
說完,簡單行了個禮,竟真走了。
凌老夫人瞠目結(jié)舌。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清沅這是怎么了?句句都帶刺兒,她今日心情不好?”
房媽媽想了想,“按說不會啊,今日侯爺陪夫人回門,夫人應(yīng)該很高興才是啊”
一說回門,凌老夫人就想起來了,看了看日頭,還沒到用午膳的時候。
她心里就有數(shù)了。
怪不得孫媳今日不痛快,估計是回門不太順利,被趕出來了。
“算了,這事兒我改日再好好與她說吧?!?/p>
這天晚上,凌旭沒回芳菲苑睡,只托人帶了句話說公務(wù)繁忙。
“父親怎么總是這么忙啊。”
姎姎小大人模樣嘆了口氣,“我的好朋友妙妙,她爹是內(nèi)閣的老大,每天晚上還陪她吃晚膳,教她寫功課,難道父親的官位比內(nèi)閣老大還高嗎?不然為什么每天都這么忙呢?”
孟清沅估計凌旭這次應(yīng)該不是忙,是心里還有芥蒂。
于是和姎姎說,“你父親才封了侯爺,自然是最忙的時候,你要是想父親,我明日”
她抿了抿唇,在姎姎一臉期盼的目光下,還是說道,“我明日跟他說,讓他帶你去看晚上的燈會好不好?”
姎姎一雙眼迸發(fā)出歡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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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青玉齋。
錦被翻滾紅浪,羅裙當作地床。
“爺,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