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女子,不少人還覺得可惜。
曹氏雖慈眉善目,卻也沒叫佑兒起身,只笑著與眾人說道:“宋大人真是好福氣呢?!?/p>
佑兒屈膝穩(wěn)當,畢竟當初在劉家時每日都被人用鞭子督著,如今被為難,也能絲毫不顫動。
曹氏眉目難得有了好奇之色,抬手道:“宋夫人快起身落座吧,我這年紀大了,只顧著高興,竟勞累你了。”
“不礙事的,能見到夫人,妾身也高興呢?!?/p>
她已然無半點鄉(xiāng)野出身的小家子氣,落落大方,言談體面,倒讓不少想看笑話的人覺著沒意思。
今日來的大多是自詡純臣的清流人家,表面上是不與公孫黨同流,因此也最看重規(guī)矩、體統(tǒng)。
佑兒在所有人的審視之中交際應酬,一舉一動都像有戒尺在頭上盯著自己,生怕出了不可饒恕的差錯。
花廳里的夫人說著家常,說著玉京新鮮的事兒,說著誰家可憐,誰家有喜。
那不知在何處彈奏的琴音,成了言談的點綴,抑揚頓挫讓人悉數聽進耳中。
可久而久之,難免覺得心力交瘁,這話這琴也在催人作嘔。
這半日下來,佑兒可真是累的夠嗆。
離去時宋轍早已在垂花門在等著她,這一幕自然被旁人看到了眼里。
有與宋轍相熟的夫人打趣道:“宋大人這是怕我們把你家夫人吃了?這眼巴巴的現在二門等著,生怕人家受委屈呢!”
曹氏這才不禁細細打量了佑兒,心道她是有些手腕的,宋轍這樣的男人,若對她只是面子情,必不會這般殷勤周到。
能讓這心冷之人有溫情,倒是有些本事。
“看你們夫婦恩愛,我與你老師也是欣慰。”曹氏笑道。
宋轍與佑兒走在一處,聽得這話,恭敬道:“今日多謝師娘照顧鄭氏,她初來乍到,以后也免不了與諸位夫人交際,還請莫要為難她?!?/p>
不少夫人私下眼紅,誰不是新婦過來的,可當初出去交際時,可沒被自己夫君這般維護過。
曹氏聽著他的話,也是打趣的笑。
笑完又拉著佑兒的手,將自己手上的一對翡翠鐲子褪去,戴在佑兒手上道:“今后他若欺負你,千萬來家中讓我給你主持公道!”
這便是在清流夫人的圈子里,認下了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