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人?!蓖跣阈銡獾靡コ敦惷椎霓p子,被劉舒蘭一把拽住。
“秀秀,別跟她一般見識,這丫頭嘴皮子利索得很,鄉(xiāng)下人沒教養(yǎng),咱們不跟她計較。”
貝米輕嗤一聲,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金燦燦的陽光灑在田野上,遠處幾個農(nóng)民弓著腰在泥濘的水田里插秧,黝黑的脊背上汗珠滾落,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她忽然覺得沒意思透了,跟這對母女較什么勁呢?季延禮那張俊臉確實很合她眼緣,但天下男人多的是,她貝米又不是非他不可。
車廂里陷入一種微妙的沉寂,只有老舊吉普車的引擎轟鳴聲。王秀秀仍不死心,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不要臉”
聲音雖小,卻像只惱人的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
貝米轉(zhuǎn)過身,不慣著她:“你說誰不要臉?表妹,你該不會真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吧?今天在季家,你盯著季團長的照片看了多久來著?”
說到最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少說也有五分鐘吧?”
劉舒蘭臉色大變:“小丫頭片子胡說八道!我們家秀秀可是要嫁”
“嫁干部是吧?”貝米輕巧地打斷她,眼睛彎成月牙,“那可得抓緊了,我可是聽別人說,李師長的閨女剛從文工團調(diào)回來呢?!?/p>
她意有所指地頓了頓,“好像…已經(jīng)相過親了?”
這話精準戳中了劉舒蘭的痛處,她相中的乘龍快婿,上周剛和李師長家相過親,只是這個土包子是怎么知道的!
王秀秀氣得大聲哭出來,劉舒蘭手忙腳亂地安慰女兒,轉(zhuǎn)頭向季奶奶求助:“舅姑,您就由著這丫頭胡說八道?”
季老太太依舊閉目養(yǎng)神,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你閨女不去招惹貝米,她能說你什么?”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我懶得管,也管不了。
劉舒蘭快被氣死了,但又拿貝米沒辦法。于是倆母女只得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時不時用眼刀子剜貝米一下。
貝米莫名覺得好笑。她摸了摸口袋里陸師傅給的聯(lián)系方式,心想:與其跟這些人置氣,不如想想周末來軍區(qū)做點心的事,還能賺點小零花錢呢。
至于季延禮
她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白楊樹,撇了撇嘴,挺拔的樹干在陽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就像那個男人冷硬的側(cè)臉。
愛見不見!又不是非他不可。
回到季家,貝米站在季家小院門口,乖巧地和季奶奶道別。
老太太拉著她的手依依不舍:“放假了一定要來看奶奶啊,到時候給你做芝麻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