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伊頓點頭,白馬蘭失笑,表示自己會和唐古拉姨姨約好時間,送她過去,然后讓姨姨和爸爸陪著她,如果自己那天沒有安排,就和她們一起去。
有時候媽媽會很忙,日程表就是擺設(shè),不能確定的事情,媽媽總是不會答應(yīng)她。伊頓欣然同意,她對此從來都不較真,因為自己已經(jīng)是大孩子了。
“,媽媽?!币令D把平板還給爸爸,抱著自己的毛絨小兔,在白馬蘭臉頰上親了親,黏黏糊糊地在她懷里膩歪一會兒,又去親圖坦臣,說“爸爸?!?/p>
“,寶貝?!眻D坦臣替她蓋好被子,留了床頭的一盞小臺燈,輕輕拍了會兒她的后背,才跟白馬蘭出去。為著婚禮的事勞碌半月,今天被失竊案打了個措手不及,圖坦臣身心俱疲。他將邊桌上的嬰兒監(jiān)護(hù)器打開,輕輕合上房門。
“你還好嗎?”白馬蘭笑吟吟地瞧著他,問“是不是累了?”
“有點焦慮?!眻D坦臣對她向來很坦誠,說“媽媽和老教母都說婚禮要如期舉行,雖然有德爾卡門和安東叔叔,但時間這么緊,我還是擔(dān)心現(xiàn)場出紕漏?!?/p>
畢竟是一場傳統(tǒng)婚禮,長輩都希望盡可能地莊重、嚴(yán)肅。白馬蘭倒是挺無所謂的,她的流程很簡單,入場、寒暄、合影、站在原地等著、宣誓、親吻新郎、合影、寒暄、宴客、合影、宴客、退場,回普利希宅邸接著宴客。婚禮對她而言意味著高強(qiáng)度社交,銳意進(jìn)取和攻心博弈,跟以往的每天都差不多。真正需要費心的是婚禮現(xiàn)場及周邊的安保工作,如何布置場地反倒是最無所謂的事情。
“別擔(dān)心,能出什么紕漏呢?”白馬蘭安慰地?fù)ёD坦臣,摸摸他的后背,說“不過你該換一雙婚鞋。我覺得還是之前那雙木底、絲綢鞋面的好看,很復(fù)古,而且裙擺和披肩都不會碰到地?!?/p>
看著圖坦臣為難的神色,白馬蘭已經(jīng)猜到他在想什么,于是拉住他的雙手,直視著他的雙眼,認(rèn)真道“這沒什么好介意的,反正以后我會成為家里最矮的那個?!?/p>
伊頓可以輕而易舉獲得她夢寐以求的一八五身高,都是她的功勞,因為她選擇了圖坦臣——而且穿那雙鞋確實視覺效果更好,跟高顯得腳小。圖坦臣的單鞋像船一樣,大得都能獨立成州了,潘多拉的女兒可以坐著他的鞋躲過大洪水。也難怪文大小姐總說顧此失彼是人生的常態(tài),這句話還是很有學(xué)問的。魚和熊掌往往不能兼得,白馬蘭并不喜歡高個兒的男人,但是為了伊頓,她還是選擇了高個兒的圖坦臣作為配偶。
“那好吧?!眻D坦臣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道“我明天和媽媽說。她也覺得安東叔叔的建議沒道理?!?/p>
聽說拉德姨媽又跟安東叔叔發(fā)生了一點小摩擦,安東叔叔認(rèn)為過于盛裝會讓圖坦臣習(xí)慣于展示自己,日后不能盡他在家庭中的義務(wù)。拉德姨媽覺得安東有毛病,她說‘那是圖坦臣的婚禮,不展示自己,難道展示你?’白馬蘭對此沒有什么看法,只想趕緊辦完,否則戰(zhàn)線拖得太長,影響她干活兒。她總覺得自己就像游戲里的玩家,生活中隨便遇到某個人都有可能是給她布置任務(wù)的npc,她的未完成事項已經(jīng)羅列一長串了。
不過如果真問起她的意見,白馬蘭還是希望圖坦臣能盡可能地耀眼,展示她的財富與社會地位。畢竟今時不同往日,而今并不將人夫的溫順視為操柄,只有獨立、光鮮又強(qiáng)大的男人甘心委身,才能真正地為她添彩。
僅僅因為埃斯特的幾句安慰,圖坦臣感到自己的焦慮情緒得到了緩解,依戀地走在她身邊同她說話。白天在玫瑰圣母堂時因著呆在祁教授身邊,幫她查證史實資料,聽她分析案情,還要跑腿去一樓餐廳給她打熱水泡茶,白馬蘭覺得自己有大半的腦細(xì)胞都為此犧牲,她還挺喜歡聽圖坦臣東拉西扯,感覺很悠閑,挺自在的。
圖坦臣和白馬蘭分享他最近看的書和電影、接了伊頓去教堂的路上瞧見灑水車,后頭跟著一小片彩虹,他還拍了照。阿西蒂亞大學(xué)的教授回復(fù)了他的郵件,年底他可以提交入學(xué)申請。就在剛剛,八點多的時候,還有一個叫天鵝的男孩兒往家里打電話,在新聞上看見玫瑰圣母堂失竊,所以安慰了他,還給他看了最近與市立美術(shù)館合作,準(zhǔn)備投放在免稅商城內(nèi)的裝置藝術(shù)。
“天鵝?”白馬蘭一怔,這才想起她上次給天鵝的私人名片,上頭留的號碼是花園的座機(jī)電話,估計天鵝不知道可以請接線員轉(zhuǎn)接到她的手機(jī)上,總歸是打都打了,他又真心為這場變故而遺憾,就同圖坦臣聊了起來。
“你不認(rèn)識他嗎?他說他加入了一間獨立工作室,就在sap;s影業(yè)園區(qū)內(nèi)部。”圖坦臣感到些許困惑“我以為你們是朋友?!?/p>
“他是個小孩兒,比我小一輪都打不住?!卑遵R蘭笑著搖頭“來這兒不久,差點被克里斯拐走。”
她前腳剛邁進(jìn)臥室就開始脫衣服,圖坦臣很自然地接過去,迭了兩下,搭在沙發(fā)扶手邊。“我擔(dān)心克里斯把他賣掉,就邀請他拍雜志——”白馬蘭眼尖地瞧見桌上用來墊酒杯的最新一期《風(fēng)尚》,笑道“這不就是嗎?有幾個品牌還挺喜歡他,他以前是跳藝術(shù)體操的,還拿過世界級獎項的金牌。”
小一輪怎么了,梅月庭那時候也很小,才十七歲,都沒有成年,埃斯特不也照樣下手,只要她覺得足夠成熟就行。天鵝年輕、好看、黑頭發(fā)、有成就,鑒定為埃斯特會喜歡的類型。
其實圖坦臣真心覺得埃斯特這個人很割裂,她有道德的時候簡直像個圣人,但除此之外的大部分時間里,又實在下流得有點太過了。為著上次他去參加集團(tuán)例會,碰了一鼻子灰的事情,埃斯特半開玩笑地說要整一整小加蘭,并將其在外與年輕模特廝混亂玩的影像刻碟,寄到她家里。被先生拿住闝倡的證據(jù)倒是沒什么,這種自家地盤也埋有她人手眼的失權(quán)感才真讓人頭皮發(fā)麻。她已經(jīng)有陣子沒動靜了,是正處在兩難之間,小加蘭以智囊的形象立足于集團(tuán)間,對外向來是個斯文的讀書人,如果想把告密者揪出來,總少不了與親近的成員圍坐在一起觀看錄像,她不準(zhǔn)備讓別人看光她的屁股和性癖好。
若是從別人口中得知埃斯特與天鵝有交往,圖坦臣恐怕還真有幾分警覺,他很難不去想埃斯特與情夫們的相處模式,他上次甚至夢見埃斯特和克里斯的表弟滾在一起——要知道,埃斯特甚至沒見過那小子。但是天鵝極坦蕩地把電話打到家里來,言語又是那般誠懇、真摯,沒有一片城防朝他豎起,也沒有一把利刃暗自出竅,圖坦臣聽了她們認(rèn)識的經(jīng)過,對此一笑了之,并將酒杯從天鵝的臉上挪開,拂了拂雜志封面的水漬。天鵝是那種全世界最容易結(jié)交的小男孩兒,眼明心亮,親親熱熱,如果克里斯說他的夜總會出了點小問題,需要天鵝的幫助,天鵝興許還會毫無防備地回到那個有去無還的泥潭,詢問克里斯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你們聊得很好嗎?”白馬蘭目睹圖坦臣的小動作,走在妝臺前坐下,隨口發(fā)問,同時在褲子口袋里摸索著什么。圖坦臣走過去,為丈婦梳理頭發(fā),道“我覺得他人很好,而且總是很積極。”想了想,他又補(bǔ)充道“sta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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