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艱難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右手,禁錮在厚厚的石膏里頭。
又艱難轉(zhuǎn)向另一邊,看向自己的左手,孟月仙枕著他的手臂,睡得正香,嘴里噴出微微的酒氣。
這是拿自己唯一沒受傷的小手臂當(dāng)枕頭了。
他費力想抽出手來,卻紋絲不動。
“孟姐~”傅淮川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他吞了吞口水,接著出聲。
“孟姐……”
孟月仙迷迷糊糊以為自己在做夢,“我喝不下了,你們喝?!?/p>
傅淮川閉上眼,又醞釀了一絲力氣。
“你要不回家睡……”
孟月仙腦袋在傅淮川的小手臂上蹭了蹭,“你話怎么這么多……”。
她抬起頭,愣愣地看著病床上的男人,瞇起了雙眼。
我是誰,我在哪?
孟月仙干咳了兩聲,一只手探了探傅淮川額頭的溫度,一只手摸著自己的額頭。
“沒發(fā)燒,你不舒服?我?guī)湍憬凶o(hù)士~”
傅淮川所在的病房很是高級,又是單間。
一條走廊只有幾個病房,值班護(hù)士24小時都在。
“不用……你回去吧……”
傅淮川張了張嘴,聲音虛弱。
孟月仙伸手拿過鹽水瓶,用棉簽沾濕,湊到傅淮川身側(cè),涂抹他的嘴唇。
傅淮川避無可避,只好閉上雙眼,“不用,你回去吧……”
鼻尖是若有若無的淡淡酒氣,就在孟月仙湊過來的時候,他不小心看到伏低身子鎖骨下的一片白。
垂落的發(fā)絲間,領(lǐng)口因動作綻開缺口,鎖骨下凹陷處一抹若有若無的陰影,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傅淮川耳尖倏地紅了,緊閉上雙眼。
孟月仙皺眉,用手探向他的額頭。
“誒?你這怪毛病,沒燒啊,光耳朵發(fā)燒?”
孟月仙還沒醒酒,直接用自己的土法子。
傅淮川突然感覺額頭上有柔軟的觸覺,還有孟月仙含糊的呢喃。
“不燒啊……”
傅淮川猛地睜開眼,是孟月仙近在咫尺的呼吸。
她竟然把嘴貼在自己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