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兩篇八股文引發(fā)的洶涌暗潮（下）（第4頁）

難道老先生口中的低調(diào)，和我等凡人理解的低調(diào)，是兩個意思？

那這縣案首，是點，還是不點啊？

一旦點了，別說南陽縣令葉懷峰，就算自己這個河南提學(xué)，都得做好禮部官員來盤查的準備。

更要命的是，李端還是河南布政使。

鄭閣老怕是也跑不掉，怎么都得被參兩本。

自古以來言官都這臭德行，有事沒事，先開噴。噴不死，不虧，噴死了，血賺！

于是，想明白其中關(guān)鍵的提學(xué)大人也頭疼了。

這事兒他不能明著請示李端，布政使大人插手科舉，這簡直是在明晃晃給對手遞把柄。

所以琢磨片刻后，提學(xué)大人想出一個主意——探探東萊先生的口風。

萬一鄭閣老就是想讓徒孫做九歲縣案首呢，他沒必要、也不敢在其中使絆子。

因此。

提學(xué)大人親自謄抄了那兩篇八股文，帶著去找東萊先生，語焉不詳?shù)膯柕溃骸袄舷壬?，您看這兩篇文章，可能點做魁首？因為一些很復(fù)雜的原因，我們正在糾結(jié)?！?/p>

東萊先生一開始只是隨意掃了兩眼。

而后神情豁然變得激動，等看完那兩篇文章，高聲道：“這兩篇文章，連老夫都不一定寫的比他更好，你竟然還敢遲疑，是否點他做魁首？”

“老夫最討厭你們這些官僚做派！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就算是閣老來了，也得點他做魁首！”

他只是看到好文章，過于激動，隨口舉了個例子。

但聽在提學(xué)大人耳中，就自動翻譯成了：兄弟你放心，閣老知道這個事兒，這九歲縣案首，你就放心點吧！

提學(xué)大人覺得自己懂了。

他告別東萊先生，回去對葉懷峰和宋知府道：“上面都安頓好了，你倆放心，大膽去做吧！”

葉懷峰，宋知府互相對視，振奮點頭。

既然上面都發(fā)話了，那——

南陽縣九歲的縣案首，就可以放心‘出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