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末路（第4頁）

楊鳴調(diào)轉槍口，對準了駕駛室。

“砰砰砰！”三聲槍響，車子突然失控，沖進了農(nóng)田，在泥濘中打滑。

就在這時，阿全帶的人趕到了。

幾束強光手電照過來，楊鳴下意識地抬手遮擋。

黑暗中又響起一陣密集的槍聲，接著是輪胎陷在泥里的聲音。

“小偉！”楊鳴喊了一聲。

手電光束下，彈殼撒了一地，散發(fā)著火藥的余溫。

“鳴哥！”王偉轉過身，眼睛在黑暗中發(fā)亮，“真他媽帶勁！”

楊鳴沒理會他亢奮的樣子，朝阿全使了個眼色。

幾個人上前拉開車門，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李明仰躺在后座，身上至少中了好幾槍。

西裝下擺還露著槍套，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拔出來了。

“還活著！”有人喊了一聲。

楊鳴走近一看，李明的胸口還在微弱起伏，嘴角不斷往外滲血。

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翰海二把手，如今就這么躺在血泊里。

李明的眼睛突然睜開，渾濁的目光落在楊鳴臉上。

他想說什么，可只能發(fā)出“咯咯”的聲響，鮮血不斷從喉嚨里涌出來。

最終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他抬起右手，顫抖著比了個手勢，那是他以前在翰海開會時，常用的動作。

然后，他的手無力地垂下，眼睛慢慢失去了光彩。

這位曾經(jīng)納市一人之下的大哥，就這樣在一個泥濘的夜晚，死在了異國他鄉(xiāng)的農(nóng)田里。

楊鳴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睛。

遠處，邁扎央的火光還在跳動，那座讓李明迷失自我的賭城，終究成了他的葬身之地。

“走吧?！睏铠Q轉身離開。

沒人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發(fā)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