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為何這些人已經(jīng)被救,還要如此污蔑郡主。
轉(zhuǎn)頭,余光瞟了一眼蕭鈺,后者也在看他。
十五歲的女子五官精致、明艷動人,肌膚似塞北的雪,配著烏黑發(fā)亮的長發(fā),仿佛是精心雕琢的藝術(shù)品。高挺的鼻梁下,一雙眼睛卻靈動耀眼,微微瞇起,朝他報(bào)以感激微笑,以及無聲地?fù)u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霍老四三十出頭不是沒見過女人,只不過這么漂亮的姑娘,即便是草原的月亮也配不上她的美。
被她盯得臉一紅,忍不住低下頭去,抱拳認(rèn)錯:“失禮了——”
蕭鈺并沒有責(zé)怪他。自顧自地從麻袋當(dāng)中取了一張饃,掰了一小塊送入嘴中,嚼了起來。
“餓的孩子,排隊(duì)過來領(lǐng),每個人都有?!?/p>
少年孩童的群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掂量著,沒有一個人敢動。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著她,饃在她口中緩緩嚼碎,咽下。
蕭鈺也不著急,低垂著眼,自顧自地吃著手里的饃,仿佛她不過就是來吃個饃的。與面前,熊熊篝火底下,生死的局勢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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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余溫
半個饃下肚,人群里有了動靜。
一個身形消瘦的少年站起身來,緩緩地朝她走去,在她面前駐足。
“自己拿袋子里的,一人兩個饃,管夠——”
少年沒有彎腰,而是朝她伸出了手:“我要你手里的半個,可以給我么?”
蕭鈺愣了一下,抬眼正視面前、首當(dāng)其沖的少年。
大約十五六歲,身材瘦削。像是久未見過陽光,皮膚略顯蒼白,反而襯得他氣質(zhì)清俊,五官輪廓清晰,如冰雕琢而成。
望著她的眼神冷漠,氣質(zhì)疏離,面上沒有多余的情緒。與其他孩子的驚恐、仇恨大不相同。
鬼使神差的,蕭鈺真就把自己吃了一半的饃,遞給了他。
“謝謝。”
他居然不忘,同她道謝。
愣神的功夫,那少年已經(jīng)拿著饃,走到了另一旁,自顧自地啃了起來。
有了第一個,孩子群里便有躍躍欲試者。
可才剛站起身,卻被身旁的同伴按了回去:“別去!那個疫人命不久矣,他當(dāng)然不怕。再說了,他啃的饃沒有下毒,其它的可不一定……”
人群里,有孩子低聲嘀咕,眼神中帶著驚懼和嫌惡。
疫人……?
蕭鈺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個詞,不由得朝角落里低頭專心吃饃的少年,又送出幾抹關(guān)注力。
「丫頭,他身上有東西——」九尾的聲音,突然在識海中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