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衍抬手拍了拍小寶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這就對了,你可得好好讀書,先到保定講武堂求學(xué),日后若有機會,再出國留洋,好好進修一番。沉下心來積攢本事,將來定有報效國家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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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的變化
小寶神情認真,重重地點了點頭。陸嘉衍讓他早些回家,隨后自己騎上自行車,把鳥籠穩(wěn)穩(wěn)掛好,一路朝著白府趕去。誰能料到,剛到東城,就撞見了克五。
“嗨,老三,陸老三!你這是去哪兒???喲呵,都騎上自行車啦,嘿,還帶了個鳥籠子。這些天忙啥呢?”克五那咋咋呼呼的大嗓門一喊,半條街都能聽見。
陸嘉衍無奈,只得停下自行車解釋:“錢都捐出去了,如今又要教書,又得做買賣,我哪有閑工夫。今兒好不容易尋摸到這個鳥籠子,看著不錯,打算給白爺送去。”
“什么籠子?讓我瞧瞧?!比鹩⒁宦犑区B籠,頓時來了興致,伸手就把鳥籠拎了過去,上下打量一番后,點頭贊道:“好別致的逛籠?。〈蛩阗u個什么價?”
陸嘉衍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賣家開價八百。五哥既然感興趣,您要是覺著值,就拿走;要是覺著不值,我就給白爺送去?!?/p>
他心里門兒清,這玩意兒送到白府,頂天也就值五百。白爺可是真正的玩家,什么東西到他手里,一眼就能估摸出個大概價錢。
“成,我要了!不過,我現(xiàn)在沒帶那么多現(xiàn)錢。陪我回趟家,我馬上給你拿。”瑞英略作思忖,便爽快地說道。
克五眼珠一轉(zhuǎn),立刻就猜到了瑞英的打算,打趣道:“喲,送你阿瑪?shù)模窟@又能弄點銀子花花了吧?”
陸嘉衍心里清楚,跟著克五回家取錢得耗費不少時間,實在沒什么意義,還不如去辦點正經(jīng)事。于是他開口說道:
“你先把這籠子拿回家給瑞澤大人瞧瞧。我得去找趟關(guān)校長。等會兒咱找個地方吃飯,到時候再給我錢也不遲?!?/p>
兩人一聽陸嘉衍的話,心想帶他回家確實不太合適,這可不就跟急著要錢似的嘛,這么一想,都覺得陸嘉衍說得在理:“行,那就一個時辰后,同和居見,咱去吃三不沾!”
陸嘉衍轉(zhuǎn)頭看向小龍,吩咐道:“你去趟將軍府,告訴盧管家鳥籠子的事,我事情辦妥了,一會兒就把銀子送過去。這兒有二百大洋的銀票,你先送過去應(yīng)急。我去取剩下的錢。至于價錢,你這樣說……”
交代好諸事,陸嘉衍跨上自行車,朝著關(guān)教授家而去。一踏入家門,正看見老教授戴著玳瑁圓框眼鏡,舉著放大鏡在宣紙上逡巡。
“望之快來!”關(guān)教授指著案頭上鋪陳的扇面贊嘆道:“這枝沒骨秋海棠,不愧是‘清六家’之一,這畫畫得實在絕妙!此人為人也極為剛正不阿,盡顯文人風(fēng)骨啊。望之,壽平先生的花鳥小品和扇面,就賣給我吧?”
陸嘉衍聽聞,上前行了一禮,誠懇道:“原來教授仰慕壽平先生風(fēng)骨,那望之自然要成人之美,教授您給個價,要是合適,東西您拿走便是。至于賣家這邊我去打發(fā)便是?!?/p>
關(guān)教授面露難色,斟酌著開口:“望之,一千大洋如何?不瞞你說,我最近購得明版《十竹齋箋譜》,手頭沒那么寬裕了?!?/p>
陸嘉衍沒有絲毫猶豫,爽快應(yīng)下:“沒問題,就按您說的這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