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楓走入了其中一輛,而孟蔥負責駕車。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馬車沒有直接趕向杜府,進城后沒多久兩人便棄了馬車。將它停在一家客棧門前,兩人避開行人專找小道回府。
“你行事也太過謹慎了吧?”孟蔥道。
“沒辦法,自從我開始參與朝政后,已經(jīng)引來了多方關(guān)注。萬先生身份特殊,我可不想讓人知道我和他還有接觸,謹慎一點好?!薄澳阏J為這事真能如你所愿?”
“孟兄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萬先生沒有信心?”杜晚楓好笑問。
孟蔥目視前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杜晚楓一時間也摸不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萬先生統(tǒng)軍打仗是絕對沒問題的,現(xiàn)在大閩朝中就缺他這樣的頂尖帥才。那個陰陽半月術(shù)也十分有威力,到時候在邊境擺上這么一個大陣,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拖住敵人?!薄八@些年閑云野鶴慣了,真受得了在朝廷受窩囊氣?”這一點孟蔥很了解。
江湖人進入朝堂,肯定會有諸多不適應。就像他自己,還只是留在杜府,不用摻和進太多事情中,他仍然會懷念以前自由自在的江湖生活。
杜晚楓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很認真地對孟蔥說。
“孟兄,這些年辛苦你了,也對不住了?!?/p>
孟蔥前行的身體只有極短暫的一點遲疑,便不受影響地繼續(xù)走,還不客氣地哼笑了一聲。
“你不是挺狠的么,怎么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了?”
杜晚楓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其實這個事也不能完全怪我?!薄芭??那你是要把這話收回去了?”
“不至于,不至于?!倍磐項餍χ鴶[擺手,突然發(fā)現(xiàn)孟蔥噎起人來還蠻厲害的。
讓他都快接不上話了。
“主要是孟兄太過難以捉摸?!?/p>
“我難以捉摸?”孟蔥冷笑,這個詞不是應該來形容杜晚楓么。
在這個人面前,即便是崔行,都沒有他這么深的心機。
當然,孟蔥也不是很討厭這種心機就是了。
像杜晚楓這樣的情況,心眼還是多一點好。他要是太良善了,早就被人給捏扁了。
“也不是難以捉摸,而是孟兄你……”
“你掌握不了我,所以你怕我?!?/p>
杜晚楓正在竭力想著措辭,就聽到孟蔥說道。
“是?!倍磐項魍纯斐姓J了,“孟兄的難以捉摸就在于你對你原則的堅守,還有對目標的純粹。這都是我很欣賞的品質(zhì),同時我也知道你是不可能被我改變的。我既然不能做到讓你為我效勞,那我就要讓你遠離我的某些計劃。這不僅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我自己。”“聽起來還挺偉大?!?/p>
“偉大,我可不敢說自己是這樣的人,擔不起。我只是不敢輕信別人了,也太害怕失敗。”“你這樣說就好像你被人背叛過?”
“也不是背叛,或許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廂情愿吧。”孟蔥皺眉,他實在想不出杜晚楓說的這個人是誰。
跟著他也有幾年了,他怎么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