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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冤枉的。那天我再次審計了南亭村委及果汁廠的賬,原本要回鎮(zhèn)上,是杜學(xué)兵臨時趕過來,硬拉著在村里喝酒,肖裕軍、何紅陪同,我推辭不了。杜學(xué)兵、肖裕軍輪番灌我酒,我酒量不行,被他們灌了一斤多白酒,之后發(fā)生什么事就全然不知,醒過來時,就發(fā)現(xiàn)何紅躺在身邊。這些在派出所之前做的筆錄里都有,我醒過來就推開何紅,穿好衣衫要離開何紅家,沒想到肖裕軍早守在院子外,逮住我就拳打腳踢,就說我強奸何紅……”
“你既然認為自己是冤枉的,為何要從車禍現(xiàn)場逃走?”
“可能是怕何紅與肖裕軍陷害我,自己又沒有辦法說清楚,也可能是車禍發(fā)生后,我腦子一熱,就跑了。當(dāng)時我腦子很亂,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逃跑。不過,我在隔壁鎮(zhèn)躲了三四天,漸漸想明白過來了,逃避不是辦法,就跑回云社投案自首來了。”
“你將你這幾天逃跑、躲藏以及如何找到袁隊長投案自首的經(jīng)過,詳細說一遍?!?/p>
“我當(dāng)夜翻過宿云山,到宿城鎮(zhèn)西搭車回到東洲市里,打電話到家里,知道隋警官你在我家里等著。我不想我爸媽看到我被警察帶走的樣子,就謊稱人在云社,當(dāng)時是真想回到云社找隋警官你投案自首,不是騙隋警官你。不過,在回云社的路上,我又猶豫了,怕問題說不清楚,就臨時改道去了宿城鎮(zhèn),在街口的云青旅館住了下來。之后想想又不甘心,想回云社找被陷害的證據(jù),左思右想,最后還是鼓足勇氣找袁隊長、隋警官投案自首……”
“你要為你所說的每一句話負責(zé)任。你看看筆錄,要是沒有問題,你在每一頁上都簽上字。”
隋婧將筆錄遞給蕭良,看著他戴著手銬艱難的翻看筆錄,在確認無誤后,才接過鋼筆在每一頁筆錄上都簽好字。
何紅、肖裕軍以及杜學(xué)兵等人也相繼被傳喚到派出所,核實他們之前所做的筆錄,都是大同小異,沒有太大的區(qū)別,甚至他們有時間進一步串供,說辭更為嚴謹。
即便有一些矛盾的地方,他們也推說突然遇到這樣的事情,腦子有些混亂,可能講述有些顛倒。
袁文海胳膊打個石膏,派出所這邊也只有錢海云一名在編民警要負責(zé)日常工作,所有筆錄都得由隋婧親自去做,一直忙得太陽西斜,才將新的筆錄做完。
這時候縣公安局安排的警車趕到云社。
九四年整個縣公安局就沒有幾輛警車,還有一輛毀于車禍,可謂損失巨大。
臨上警車前,蕭良留戀的看了一眼天際的晚霞,像一團火在山巔之上熊熊燃燒。
“汪興民書記剛打電話過來,說是鎮(zhèn)上緊急開過黨政聯(lián)席會議,決定就南亭果汁廠所涉及的問題直接向縣公安局報警,請經(jīng)偵隊介入調(diào)查。不過,問題要查清楚可能需要一段時間,肖裕軍是不是因為這個指使何紅對你進行陷害,局里也需要根據(jù)現(xiàn)有的一些證據(jù)進行綜合研判,”
袁文海也坐警車回縣里,見蕭良遲遲不上警車,拿鎮(zhèn)上還沒有對外公開的消息安慰他,
“你們搞到那些證據(jù),又不愿說清楚來源,只說是路上撿到的,核查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蕭良笑了笑,朝在派出所干等一天的他爸、他哥揮了揮手。
袁文海跟他妻子成霞都要回縣里,警車坐不下太多人,他爸、他哥要另外找車跟著去縣里——蕭良想他爸、他哥回去等消息就行,但知道他們也不可能放得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