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收拾妥當,莊韞就來了。
莊韞面色紅撲撲的,還微微氣喘,顯然是剛晨練完。
自從跟著周泊序習武后,莊韞就嚴格要求自己,每日早起練功,便是寒冷冬日也不懈怠。
“要走了嗎?”莊韞問。
周泊序頷首:“我們先送你去莊家。”
莊韞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走過去扶郁瀾。
天色剛明,空氣中帶著夜寒未消的蝕骨冷意。
郁瀾穿著裘皮斗篷,懷里還揣著湯婆子,然一出屋門,仍舊覺得冷。
直到上了馬車,將晨風隔絕在外后,才覺不那么冷了。殘存的睡意被這么一激,徹底清醒。
車輪滾動,郁瀾撩起車簾,看著公主府的牌匾,心緒沉重。
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又或者說,他們一家人,不知何日才能團聚。
離京
馬車到莊家時,籠罩著上京的晨霧散去,天光大亮。
莊老夫人站在府門前,已等了好一會兒。看到莊韞幾人下車,往前迎了兩步。
“母親。”郁瀾還是如往常一般喚莊老夫人。
“老夫人?!敝懿葱蚬笆忠姸Y。
莊老夫人頷首回應,目光落到郁瀾的肚子上。
“你安心在宮里養(yǎng)胎,我會照顧好韞兒?!?/p>
莊老夫人說著,招手將莊韞喚了過去。
“有勞母親了。”郁瀾望著莊韞,有些不舍,也有些愧疚。
國子監(jiān)還未放假,莊韞日日上學,不方便住在宮里。
莊老夫人道:“韞兒是我孫兒,他能回來陪我,我高興著呢。”
只是想到莊韞回來的緣由,莊老夫人看向周泊序,不忍嘆氣:“不成想,你竟也要去西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