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了,錯得離譜!
蕭道余釋然一笑,岔開話題,“路甲幾人雖然有惡,但并不觸犯律法,反觀殿下壓良為賤為真,嚴大人打算如何裁斷此案?”
嚴理面色無懼,“我心中已有想法,先回大理寺一趟,天色已晚,就不耽誤蕭大人休息?!?/p>
“如此,蕭某告辭?!?/p>
兩人分開后,嚴理獨自一人踏入大理寺獄。
正巧外面二更棒子響,季禎放下話本子,剛鉆進被窩就看見嚴理直愣愣地站在牢房門口。
她嚇了一跳,“大半夜的你跟鬼似的杵那干嘛?想嚇死本宮?”
嚴理拿出鑰匙打開牢房門,“微臣親自來請殿下離開大理寺?!?/p>
“哦?”季禎感興趣地坐起身,“看來你知道了?”
嚴理點頭,“是微臣誤會殿下,請殿下責罰。”
季禎起身下榻,繞著嚴理走一圈后又大搖大擺地躺回榻上,將被子一蓋。
“責罰就不必了,只是嚴大人可記得本宮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如今本宮,就是你送不走的神?!?/p>
她閉上眼,“本宮要睡了,嚴大人請回吧?!?/p>
良久,她突然聽見耳側(cè)傳來‘咚’的一聲響。
她下意識地睜眼回首,正對上一雙宛若霜雪般澄明的眼。
平日如劍般剛直不阿的人竟跪在她的榻前?!
棱角分明的臉上亦是坦然!
嚴理拱手,“臣,跪請殿下回府!”
季禎怔住,她真沒想到嚴理竟然能做到這一步,倒是令她高看不少。
但……依然不夠!
憑白被人冤枉,雖然與自己平日的名聲有關(guān),但季禎心中依然有氣!
她抱著被子冷冷開口斥責,“都說嚴大人鐵面無私,若是真的鐵面無私,就不應該在意其他人的說法,應憑實據(jù)斷案!”
嚴理虛心受教,“多謝殿下指點,臣已知錯?!笔撬惠浾撍?,失了本心。
嚴理若是露出屈辱的表情,興許季禎就放過他了,偏偏他一副認打認罰、半點脾氣都沒有的模樣。
季禎看著更生氣了,她發(fā)現(xiàn)了,她確實喜歡強扭的瓜。
情緒上頭,她脫口而出:“本宮不想走路,這牢內(nèi)又進不來馬……”
話音未落,嚴理已經(jīng)躬身彎下腰背,“臣,任殿下驅(qū)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