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十五這般輕松,空手在前方開路就成?!?/p>
而那清秀道士,名花二零。
他憤然起身,怒道:“猴七,我說過很多次了,乾元子身有暗疾,不能人道?!?/p>
“而且因亂服丹藥,落了個(gè)畏寒的病根,所以才要人幫他暖被,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p>
猴七聞言,依舊嬉皮笑臉,又轉(zhuǎn)頭道:“十五,那段唐僧月下戲王母,再講一段唄,咱愛聽,還想聽。”
“講個(gè)屁,沒那心情!”,李十五白了一眼。
“呱呱…”
這時(shí),蛤蟆棺老爺叫了兩聲,在荒野中異常刺耳。
幾人忙回頭望去,只見一個(gè)歪嘴老道,踏著不倫不類四方步,手提只死猴子,自夜色中緩緩露出身影。
李十五見此,立馬一臉笑容,小碎步跑了過去,連著腳上鐐銬叮當(dāng)作響。
“師傅,這地處荒山的,給您講一段唐三藏月下戲王母,解解悶?”
猴七眼珠子一轉(zhuǎn),也是迎了上去,那副諂媚嘴臉,與先前簡(jiǎn)直判若兩人。
“爹?。 ?/p>
“常言道一聲師傅半個(gè)爹,一句徒兒半個(gè)兒。”
“這坐了一天竹轎,腰酸了吧,讓兒子給您捶捶?”
乾元子跟著笑了,只是手中,陡然間多出一把半臂長(zhǎng)的黑鐵柴刀。
隨著刀光一閃,沒有絲毫征兆的,猴七眼神凝固,血腥味瞬間撲鼻。
乾元子低頭看著那倒在血泊中徒弟,惡狠狠將其踢飛,才又掏出幾個(gè)白面饅頭,蘸著地上人血,用來喂棺老爺。
嘴上卻笑道:“徒兒啊,為師也把你當(dāng)半個(gè)兒呢,可偏偏,誰叫你是整個(gè)呢?就只能給你一刀了?!?/p>
“還有就是,這荒郊野嶺的,可找不到人血喂棺老爺,就先拿你抵?jǐn)?shù)吧?!?/p>
看著眼前一幕,李十五等人低著頭,眼中除了憤恨以及憐憫,絲毫不敢作聲。
而類似之事,在這十年之中,已是司空見慣。
只是,一行人并不知曉。
在這如墨潑灑般的夜中,幾里之外,一座模糊不清道觀,好似介于真實(shí)和虛幻之間。
正,緩緩露出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