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讓廚房做一桌珍饈,他跟蕭傾雪同坐一處,兩人把酒慶賀,共訴衷腸——如果圣旨上的太子妃不是云雪瑤,而是蕭傾雪,此時此刻就該是兩人慶祝的場面。
裴子琰苦笑。
可惜沒有如果。
他披上一件外袍,轉身走出房門,沿著抄手游廊,不自覺地朝霜雪院方向走去。
夜色一片漆黑如墨。
回廊兩旁掛著一盞盞燈籠,照亮了漆黑的院院。
霜雪院外多了很多守衛(wèi)。
裴子琰遠遠望著當值的護衛(wèi)們挺直的身軀,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三年前的晉王府。
府里松散的守衛(wèi),偷懶的下人,變賣主子器物的刁奴,還有那間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臥房里,躺著一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廢王爺。
他抬頭望著天上的星星,夜空只有寥寥幾顆星子,孤獨得猶如他此時的心情。
他應該跟傾雪好好談談的。
裴子琰抬腳往前走去,在護衛(wèi)跪地行禮下,沉默不發(fā)一語地走進院落,看著冷冷清清的庭院,無聲嘆了口氣,走向正房。
他正要推門進去,卻見房內燈火忽然熄滅,眼前陡然一片漆黑。
裴子琰僵住腳步,在房門外沉默佇立許久,身影隱入黑暗之中,看不清面上神情,看不清眼底色澤。
他孤單佇立良久,轉身離開。
(請)
只喜歡傾雪一人
翌日一早,裴子琰早早上朝去了。
蕭傾雪用過早膳之后,獨自坐在屋子里把和離書寫好,周嬤嬤進來稟報說皇后請王妃進宮一趟。
蕭傾雪把字跡干涸的和離書折好,放進信封里,然后揣進袖子。
“小姐要進宮嗎?”
蕭傾雪嗯了一聲:“畢竟在雍朝待了三年,跟裴子琰成親兩年,沒跟他和離之前,我還算雍朝親王妃……嗯,準備來說是太子側妃,該給皇后的面子還是要給的?!?/p>
什么身份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