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話的人于心不忍,“你不必如此懲罰自己,你有很多選擇,就算你不選我,你的人生還有那么久”“謝謝你尚存希。
”點名道姓足夠有界限了,“謝謝你這些年常常照顧我。
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繼續(xù)做朋友。
這些年我回答得足夠清楚,也從未給過你模糊的回應,不是嗎?”怒意氣笑了尚存希,這五年余庭森還真是一次機會都沒給過她。
哪怕是當年趁他喝醉想吻他,都被他推開了。
喝得那么醉,一句話都說不清,坐在地上都沒力氣起來,推開她的手綿軟無力,還要不停念叨:“不可以,我不喜歡你”。
“好。
那作為朋友,我想去吃火鍋了,朋友去不去?”像是積郁的烏云瞬間散去,余庭森終于笑著點頭,“必須去!”從戈壁回到東平后,徐傾硯得到了更多的允許——可以恢復社交,可以隨便和朋友聚會等。
但關于光閃,她一個字都不能說。
她想解密或許等到很久很久以后,那時的自己大概已經白發(fā)蒼蒼,也可能不在人世了。
這都沒什么。
在踏入光閃研究所的那一刻起她就有這樣的思想覺悟。
季節(jié)已入初冬,徐傾硯一個人在外面無目的地開車漫游。
她想不起上一次這樣毫無顧慮出門是什么時候,遠得像是她從未經歷過。
冬夜街上沒什么行人。
眼前巨大的藍色指示牌提醒徐傾硯,此刻她來到了東平理工大學的門口——這是余庭森的大學。
是某一個夏天她曾在瀏覽器上搜了又搜的學校,從宿舍到食堂和教學樓,再到老師,圖書館,學校的湖…恨不得在互聯網上把學校扒個底朝天。
正門很氣派,學校里面也很大。
學校里有很多花壇,春天漂亮。
曾經她沒課了就從自己的學校跑來余庭森宿舍樓下等著,再和他一起吃飯,一起去圖書館,一起散步,在路燈的暗處吻別刺耳的車鳴劃破回憶的寧靜,學校只有門衛(wèi)室亮著一盞。
徐傾硯看著眼前呵出的白霧漫漫向四周擴散再消失,她準備拐向另一個方向繞回家。
腦海里回憶的大學生活還未結束,窗后熟悉的臉讓徐傾硯不想扭動方向盤。
余庭森笑著和眼前的人在聊她不知道的話題,屋外零點的溫度絲毫沒有影響他們吃飯的熱情。
此時的徐傾硯對時間的流逝毫無知覺,她看著空盤子被撤下,滿載的新盤子換上。
目光移到余庭森對面的人,她呼吸慢了一秒。
是個女人。
是那個幫他搬家,帶他走的女人嗎?她想要走近,去看請那個人是誰。
但雙腿不聽使喚,它們遵從心意告訴她:她沒有那個勇氣。
走近就有被發(fā)現的風險,走近就有聽到不想面對的事實的風險。
從車門的凹槽處徐傾硯摸出一盒拆封的水果香煙,只拿出過一支,她不記得是什么時候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