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第2頁）

“嗯，我知dao啊?！?/p>

他抬tou看著那輪寒月，忽而發(fā)問：“此間人世如何？”

“白骨lou于野，千里無雞鳴?！?/p>

“那么鬼dao如何？”

“人比鬼惡，鬼不如人?！?/p>

“妖o又如何？”

“妖o橫行，借亂成圣?！?/p>

“那，天dao如何？”

“……天dao蒙昧，不如何。”

夜風(fēng)拂過，自tou冠chu1垂xia的白紗被chui拂得交疊，有如帷幕，襯得空好似一尊白瓷。

他說：“你守護一域也有五百年，與我所作所為有何差別？”

“承過恩qg，承人香火，總要付chudian回報，我也只是替他們祛除妖邪罷了?！币共嫜赞o冷淡。

然而空卻知曉事qg絕非他若說的這般輕描淡寫，魈所守護之地幾乎nang括一州，自空人間行走以來，唯有魈所在之chu1，百姓最是不為妖邪所侵。

然而……然而……

菩薩端起酒盞，長袖一擋，仰面飲xia。

“然而既是承人香火，又怎會聽不見凡塵眾生祈愿。人世越苦，香火才越盛啊?！?/p>

被戰(zhàn)火焚燒的家園，被兵災(zāi)屠戮的親人，被欺辱至死的女眷，失去了一切，只能寄托于神佛的祈愿與希望，又如何只是降妖除o就能夠解決的？

魈微微闔yan，只說：“那也是人類自己的選擇。”

空輕嘆一聲：“如何不憐?！?/p>

一代又一代，一朝又一朝，凡俗百姓總是有如雜草蔓生，一茬又一茬地生chu，一叢又一叢地被收割，何chu1才得安寧？何時才是盡tou？

“這只是你的想法?！摈涛兆】盏氖滞?，直視著他的yan眸，“自人族初生，以人祭天地鬼神，后用三牲六畜，如今卻以香火代替，更有不信鬼神者。這世間，鬼神相助不過只是添tou罷了，人自有其dao。非人之wu只要解決非人之wu就好了?！?/p>

“人該脫離仙佛神圣的懷抱了?！?/p>

“……倒是我被你dian醒了?！笨詹恢每煞?，只笑著端起酒壺又倒了一杯酒，“魈比我更適合去普賢菩薩座xia修習(xí)呢?！?/p>

“沒興趣。”魈盯著空手中的酒杯，微蹙眉tou，“剛剛我就想問了，菩薩也能喝酒？”

“其他人當然不行，不過我嘛……”空尾音帶著鉤zi，狹促地沖魈說dao，“當年我證得果位時，得了一神通，是為清凈不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