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是個不落俗的人,會開玩笑也開得起玩笑,但很有分寸,不會讓人不適。
方霓原本還以為他會跟她聊宗政的事,因為兩人間唯一可以聊的共同話題似乎就是宗政,她一開始還有些神經緊繃。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了,他提都沒提宗政。
方霓真的捉摸不透這個人。
談稷帶她去了五道營胡同那邊的一家中餐廳。
位置不算很好甚至有些冷僻,入口甚至不掛牌,甚至沒有迎賓,非常低調。
好像這地方根本不擔心沒客人上門似的。
“這樣能做生意嘛?”走在軟綿的靜音地毯上,方霓忍不住嘟噥。
誰知他聽力這么好,挽著西裝回了下頭,一本正經地說:“那我一會兒幫你問問老板?!?/p>
方霓被他逗得笑了。
進入雅間后,他們前腳剛落座,老板后腳就來了,像是專程趕過來似的。
獻殷勤的模樣讓方霓都替他尷尬,可他似乎絲毫不覺得尷尬,只要能跟這號人搭上關系,臉面不放在他考慮范圍。
可談稷始終不冷不熱,他只得悻悻走了,以免惹他厭煩。
方霓見他端起一盞茶慢條斯理地壓蓋,忍不住道:“您平時都這樣勸退別人?”
這冷臉擺出來,像是駕輕就熟。
談稷笑:“不這樣,我們這頓飯別想吃了?!?/p>
方霓覺得他很會看人下碟,但言談舉止間絲毫不挾勢,讓人有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這種本事,可能源于底氣,她學是學不會的。
很快她的注意力被琳瑯滿目的菜色吸引。
明明只有兩個人,菜卻一道道上。
無論是擺盤還是色香味,堪比國宴,每一份的份量卻不多,不至于浪費。
不過方霓知道,這樣每道菜只圖個味道食材卻不故意貪多,反而是最耗費功夫的。
要求師傅精益求精,每一道都當藝術品來對待。
菜肴太精致,她都沒好意思下筷。
“嘗嘗?!闭勷⑾日埶穱L一道開水白菜。
名字平平無奇,實則工藝復雜,湯料更是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