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臺長誠惶誠恐起來:“您有所不知,這里面出了點問題,之前負(fù)責(zé)這個采訪的記者陷入了糾紛……”
在提到折中的是否可以換人時,陳泰看向談稷。
談稷旋開鋼筆蓋,在紙上緩緩打了一個x。
還用鋼筆著重圈了一下。
陳泰當(dāng)即沉聲道:“張臺長,您覺得這種采訪是可以隨隨便便中途換人的嗎?是不是太過兒戲?談先生此前從來不接受任何媒體的采訪,此次破例,也是看在您和他三叔有故的份上。這種小事,你們內(nèi)部都沒辦法處理嗎?實在讓人懷疑貴臺的管理能力?!?/p>
這等于是明示了。
要不是對方實在太蠢,陳泰也不想說得這么直白。
果然,對面的臺長汗如雨下,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怎么會呢?定是能處理的。”
滿口應(yīng)承一定解決,他苦著臉掛了電話。
他秘書全程聽著,詫異開口:“什么采訪這么重要,人都不能換?”
“哪里是不能換?他這是在敲打我呢。往小了說是出了意外我們京臺沒有能力,往大了說就是在藐視他談稷?!睆埮_長低咒一聲,“這種膏粱子弟,面子看得比天大,難伺候得很。”
“我早勸過您,您當(dāng)初非要接這差事。”
“你懂個屁?真搭上他這條船,等于踏上登云梯,還愁沒有向上的資源?”
秘書無語,斜他一眼,心道那您還抱怨。
這世上哪有光有好處沒有風(fēng)險的?
如今出的這紕漏就是您應(yīng)擔(dān)的風(fēng)險。
張庚又是長吁短嘆,熱鍋螞蟻似的在屋里轉(zhuǎn):“這事哪有那么好解決?張慧是什么脾氣,你也知道的,這女人瘋起來連我都害怕。我要怎么跟她說啊?”
“也沒說要立刻辦,咱們可以慢慢來。”
“慢慢來?你是沒聽懂他那秘書的意思?!”
說是質(zhì)疑管理能力,已經(jīng)明說在質(zhì)疑他的御下能力了。
深層次解讀一下,干不了就換一個?
這事兒還真得調(diào)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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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早了,談稷留她吃飯,將一沓公文合上起身。
方霓不敢不應(yīng)承。
走出辦公區(qū),那種肅穆氛圍也讓方霓感覺不自在,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但又不能太靠近了,前后隔半米,很分得清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