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這時被人從外面敲響。
“進來?!闭勷摴P擰上。
方霓才小心翼翼地推開厚重的辦公門,
往里探進一個頭。
確定他的辦公室里除了他和陳泰沒有旁人,
她才大大方方地將門推進去。
談稷只覺得好笑:“有人也沒事兒,
你下次過來可以去里面等我,
不用每次都跟做賊一樣?!彼噶酥笘|側的內置會客室。
那里面是他平日休息的地方,辦事累了、換衣都在里面。
她嘴里還挺硬:“不是怕打擾你工作嗎?”
早上采光很足,日光漫漫灑在三面都是落地窗的辦公室內,
窗明幾凈的,視野格外開闊。
頭頂是藍天白云和高聳入云的建筑,腳下是如蟻的行人,白線上絡繹不絕的車輛猶如一只只五顏六色陳列在傳輸帶上的火柴盒,顯得格外渺小。
站在高處和站在底下的風光確實很不一樣。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那么向往。
落地窗邊,方霓深吸一口氣,心道。
談稷簽完最后一份公文,交給站在一旁等著的女秘書:“直接下發(fā)交辦吧?!?/p>
年輕的實習秘書應一聲,恭敬地接過,表情有些猶豫。
談稷長指揉按眉心:“有問題現在就問。”
方霓從窗邊位置回頭,他神色是淡泊的,但跟他呆久了就知道,他這時已經有些不滿。
這人這種時候其實沒什么耐心。
尤其是面對在公事上說一次不懂還要再提醒的人。
她覺得,她如果是他的下屬,肯定不到兩天就被他“發(fā)配邊疆”了。
秘書斟酌了一下,語調很輕:“是關于鴻合招標的那個項目進程,剛才徐主任來找……”
雖然極力平穩(wěn),還是有種摸不透新領導脾性的不安。
方霓都有點同情她了。
等談稷交代完工作她退出去,她才回頭:“我得回老家一趟。”
這事兒前些日子說過,談稷沒有多詫異,點了根煙夾著翻開日程:“什么時候回來?”
“一個禮拜總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