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霓也不想如此,但她真的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像秋夜的風不經(jīng)意吹進心里,空蕩蕩的涼,不是冰涼刺骨的冷,卻像溫水煮青蛙一樣一點一點填滿她柔軟的心房,無法反抗,涼入骨髓。
“我跟谷平雪沒什么?!闭勷⒌f了句,將涂滿果醬的面包片分了一片給她。
方霓道謝,接過來,沒接這話頭。
過一會兒才開口:“沒睡過?”
在她的認知里,他們這類人談沒談過女朋友和睡沒睡沒搭嘎。
睡過的不一定是女朋友。
談稷都笑了,語氣有點促狹:“我在你心里的信譽分就這么低?”
不知是不是在笑話她明明心里不對付,卻還要一副裝作滿不在乎不經(jīng)意問出的矯情模樣。
“你回答有沒有就行了?!?/p>
“沒有。”
“曖昧呢?”
“沒完沒了了是吧?”他無語,“說沒有就是沒有?!?/p>
“你這么討厭她,我以后不理她就是了?!?/p>
方霓有點兒訕,覺得自己得寸進尺。
但過一會兒又有點別扭地說:“這樣不太好吧?影響你人際關(guān)系了?!?/p>
他們這樣的人不管私底下關(guān)系怎么樣,面上該有的面子要給到的,畢竟家里都認識,不好讓人下不來臺。
只是,剛才都那樣說了她如今又反口,多少有點茶香四溢。
談稷只是無聲地笑,沒揭穿她。
方霓面上淺紅,嘴里卻吃得歡快了些。
她承認她是開心的。
雖然這樣有點幼稚,很像小朋友拉幫結(jié)派,我不跟她好你是我最親近的人,你也不許搭理她!
幼稚,真的幼稚。
難為談稷肯陪她玩這種游戲。
轉(zhuǎn)念一想也在情理中,谷家雖然有些家底,跟談家是沒法兒比的,別說底蘊沒法比,她家這一代在仕途上又沒什么厲害的人,已經(jīng)在走下坡路,敗落是遲早的事。
對于這樣的人,若無利益沖突,談稷一般不會去開罪,多少給點兒顏面,當積善緣,但也沒必要非要跟對方有什么來往,斷就斷了,沒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