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cè)衣袖慢慢往上折,他臉上是平靜的,但也沒有什么表情,像這種平靜到讓人發(fā)憷的審視,談藝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了。
她渾身跟篩糠一樣抖起來,半個身子躲在了方霓身后。
“沒有大保健……就是普通按摩。”她小聲辯解。
“普通按摩要那么多男人陪?你以為我傻???信不信我讓人封了你那家店?!”他手一揚。
倏然的翻臉嚇了人一跳,一旁來奉茶的小保姆被他駭?shù)?,茶盞“哐當(dāng)”打碎在地,茶水濺了一地,嚇得臉色發(fā)白杵在一旁不敢吭聲。
方霓看到她手背上都被燙紅了,忙去房間里找藥箱,把她拉到一旁給她上藥。
其實也是存了躲避戰(zhàn)火的意圖。
可哪有那么容易蒙混過關(guān)?
“還有你。出息了,還敢去找男公關(guān)了。你們一個兩個的,都出息得很?!闭勷⒃谒媲拔⑽澭J真端詳她,眉頭輕皺,好似要重新認識她似的。
方霓心虛地手里的棉簽都拿不穩(wěn)了,磕磕絆絆的:“我沒有啊……”
“你別為難她,她去之前不知道,是我要帶她去長長見識的?!闭勊嚭馨詺獾匕彦仈埩诉^來。
可目光一和談稷對上又萎了,往后又退一步。
談稷嗤笑,認命地點了點頭:“你下個月的零花錢沒了,我會跟周姨說,誰也不準給你錢。真是飽暖思yin-欲,給我好好修身養(yǎng)性一個月?!?/p>
“你能不能不
要這么專制!”談藝尖叫著叫囂跺腳。
可惜無濟于事,很快就被張姨勸走了。
室內(nèi)安靜下來,其余人都走了,方霓孤軍奮戰(zhàn),有種想哭的沖動。
眼見談稷一步步朝她走來,她欲哭無淚,決定坦白從寬:“真的不是故意去的,到了那邊藝藝才跟我說是按摩會所?!?/p>
聲音小到細弱蚊吶,她抿了下唇,悄悄抬眼看他,“真的!”
談稷似笑非笑的,沒作回應(yīng)。
方霓絞了絞手指更加心虛,剝蔥似的手下意識互相扒拉著。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主動認錯:“下次不敢了。”
聲音軟糯得不行,偷偷又抬眼看他。
談稷眼神逐漸和緩,倒也沒一昧地指責(zé)她:“下不為例?!?/p>
方霓望著他去往書房的背影,還沒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