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太多,她只好先回去。
路上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對方似乎有備而來,手段一套接一套,不但打得鐘眉措手不及,連讓人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
坐在出租車上時,她心里惴惴不安,焦慮得一顆心像是在火里炙烤。
后來她像是如夢初醒,顫抖著手撥了電話過去。
那邊沒有人接,她等不及繼續(xù),對司機說:“師傅,改道去三環(huán)!”
進了大樓,她直奔樓上,等電梯的看到她這個架勢都嚇了一跳,紛紛往旁邊退開。
走廊盡頭的辦公門緊閉著,方霓敲了一下。
因為急,敲兩下沒人開,她已經(jīng)等不及地破門而入。
屋子里很安靜,穿正裝的談稷戴著眼鏡坐在辦公桌后翻著文件,幾個高管模樣的人在匯報,聞聲都朝門口望來,多少人都是一臉震驚之色。
方霓的理智回來,臉上火燒火燎的,站在那邊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談稷目光淡淡掃過她,不動聲色合上文件,對其余人道:“都出去?!?/p>
人流散去,屋子里歸于平靜。
他在逆光里點了一根煙,半邊身子都沒在陰影里。
煙霧繚繞中,方霓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探究的目光諱莫如深地在她身上逡巡。
一肚子的話,忽然就難以為繼了。
他也沒有催促,指尖夾著煙,漫不經(jīng)心整理著另一沓厚厚的資料。
方霓終于忍不住開口:“阿稷……我……我想請你幫個忙?!?/p>
談稷抬眸撣了撣煙灰,用嗤笑回應(yīng)她:“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開這個口,合適嗎?”
一股冷流滑過方霓的心尖,像是兜頭的一盆涼水。
她攥緊了掌心,忽然覺得無所適從。
她不太習慣談稷的冷臉。
他對旁人再惡劣,對她總是溫言細語較多。
羞恥感灼燒著她的心,以至于她杵在原地進退兩難。
白熾燈將人照得一覽無余,像剝光了扔到滿是強光的舞臺上供人欣賞。
“不好意思,打擾了?!彼龓缀跏锹浠亩印?/p>
門在他面前關(guān)上,她真的一步都沒有停。
談稷忽然覺得無比倦怠,他摘下眼鏡揉按眉心,手都在微微發(fā)抖。
滿桌文件頃刻間被他掃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