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稷拍拍身邊的位置:“坐?!?/p>
她更覺得憋悶,她才是主人,真是倒反天罡。
可也不至于因為這種事情跟他慪氣,安靜坐下后,兩兩相望又是許久的沉默。
談稷說:“怎么不說話?”
她吸了吸鼻子,蠻實誠:“不知道要跟你說什么?!?/p>
“不知道要跟我說什么?”他品味著這句話里隱藏的含義,去了窗邊,點一支煙。
她望著他孤立的背影有些彷徨,竟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任憑心里多著急,越著急越是亂中出錯。
她收拾杯子時不慎打翻了桌上的茶水,身上地上都弄shi了。
“我來吧?!闭勷⒔舆^她手里的碎片。
“你小心手……”她嘴里的話她心里想的快。
一出口,兩人都靜了會兒。
談稷先笑了下,低頭說了一聲“謝謝”。
窗外大雪紛飛,視野里都模糊不清,屋子里卻挺暖和。
方霓坐在沙發(fā)里,看著談稷有條不紊地替她將掃起來的垃圾倒入畚箕,清理完地面。
其實幻想過很多重逢后的場景,她甚至做過噩夢,夢到他在南京諸事不順、事業(yè)也不斷走下坡路,然后幡然悔悟覺得還是她害了自己,對她恨之入骨。
再見時,兩人怨憎相對……只能說,人的腦補能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看談稷的模樣,倒是比以前更加沉穩(wěn)、歷練有成了。
但他細微的情緒變化還是瞞不過她。
他對她并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
但兩年未見,兩人間始終有種生冷而微妙的陌生感。
加上她從旁人嘴里得知,宗智明和談稷某些領域的碰撞、宗談兩家的舊怨……方霓心里沉甸甸的,像是掛著一塊巨石。
她尚且不知道該用何種態(tài)度來和他敘舊。
“屋子不錯,挺大的,也敞亮。不過,你以前不是不喜歡住那么大的屋子嗎?”談稷清掃完,回到沙發(fā)里坐下。
方霓低頭拍了拍膝蓋,笑道:“不是你一個人在進步,領導,我也要長大的?!?/p>
“不叫‘太君’了?”他猝不及防的,開了她一個小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