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碰杯聲中,畢姍姍高興極了。
“對了,”坐下之后,畢姍姍對室友們說,“給我公司首個項目的,是咱們的一個學姐。她現(xiàn)在在一個公司當市場部高級經(jīng)理,叫葉佳音,比咱們要高一屆。她好厲害的。”
張斬想不起來,問:“誰?。俊?/p>
“哎呀,”畢姍姍敲敲桌子,急了,忽而靈機一動,指著對方,“你們聽聽她的聲音應該就能想起來了,她聲音很有特點。”
說完畢姍姍給那學
姐發(fā)了一條微信的語音消息:“哎,學姐學姐,我畢姍姍呀!我就是想告訴你聲,我這邊已經(jīng)辦完手續(xù)、正式離開4a了。咱們的那個活動隨時可以做起來了哈!我現(xiàn)在是全職創(chuàng)業(yè)了。”
五分鐘后那邊回了,聲音果然有特質(zhì),然而內(nèi)容卻極具打擊性!
學姐一副恍然的樣子,說:“哦姍姍啊,我、我那個、我那個吧……我現(xiàn)在在海南老家。我媽媽上個周六突然之間腦溢血了,現(xiàn)在情況特別不好,我可能要在海南待兩個月,送走我媽,再陪陪我爸,之后才能回北京。嗯……甚至可能離開北京,在家這邊找新工作了,現(xiàn)在真的確定不了,看到時家里的需要吧,哎。對不起啊姍姍,這個星期焦頭爛額,把你的事給忘記了。我的工作現(xiàn)在交給我們公司另個經(jīng)理了,他肯定也有自己的乙方資源,我可能幫不了忙,而且我現(xiàn)在真沒時間干別的事?!?/p>
“哦沒事沒事,”聽完對方的一番話畢姍姍忙告訴對方,“我這邊兒沒關系的!學姐你忙!祝阿姨能好起來哈,長命百歲!”
學姐又是一番嘆氣,道:“謝謝啊,但我現(xiàn)在真的不敢指望任何醫(yī)學奇跡了。每回以為有好轉(zhuǎn)了,一兩天后就會遭遇一個新的重大打擊。我這幾天老了好多,哎?!?/p>
“不會的不會的?!碑厞檴櫟?,“阿姨吉人自有天相?!?/p>
聊幾句后退出微信,畢姍姍抬起眼睛,發(fā)現(xiàn)一桌另三個人都沉默地看著自己,整個包間一片死寂。
成年人的合作關系就是這樣的。流程太長,意外也太多,以至于“毀約時要輕飄飄的”都成了一種心照不宣。
如果毀約都不能輕飄飄,那工作壓力就太大了。
大家的爸爸媽媽現(xiàn)在都60歲左右,突然之間生病的事畢姍姍已聽過很多。
畢姍姍愣了一下,說:“沒事沒事,我這不止一個項目,我還有其他客戶的?!?/p>
另三個人還是全都沒說話。
“不信你們就看著哈!”似乎不想別人擔心,畢姍姍又點開微信里頭的一個名字,對著微信說:“嗨,小汐,我畢姍姍!我就是想告訴你聲,咱們的那個廣告隨時可以做起來了哈!我公司已經(jīng)開好了?!?/p>
這朋友在游戲大廠,公司利潤是很豐厚的。
結果,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對面竟也愣了一下,半晌后才道:“哦姍姍,不好意思,我這周二剛離職了?!?/p>
“?。???”畢姍姍也懵了,本能問,“為、為什么呀?”
這兩個活兒,她一星期前明明都確認過,而后才猛做項目準備辭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