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安靜的莫過于白思瀾母親,比大家正常,歌女出身并沒有靡靡之氣,衣著規(guī)矩舉止從容,只是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不好,病懨懨的。
周父對親家公還算客氣,和他的手下一同稱呼他為“珠哥”。
明珠頭戴厚重的貝雷帽,一張黢黑滄桑面孔笑起來陰險可怖,“以后我女兒就托付給你們了,希望能照顧好她,不要讓她受委屈?!?/p>
“那是自然。”周父笑道,“希望之前的事情,不要影響兩家的感情?!?/p>
“這就要看你們表現(xiàn)了,我們最近手頭有點緊,回頭轉(zhuǎn)兩個億救救急。”
聽到這話,周夫人差點站起來,被旁邊的丈夫給按住,雙方僵持。
周今川來了后,所有人注意力齊刷刷投去,氣氛稍作平緩。
白思瀾母親下意識看他身后,“思瀾還沒來嗎?衣服怎么換這么久?”
“快了?!敝芙翊ㄕf。
“什么衣服要這么久?”明珠不耐煩問,“吉時都快過了?!?/p>
“女孩子的禮服本來就很復(fù)雜?!卑啄覆幌滩坏兀澳阋遣幌氲染统鋈?。”
“你怎么跟老子說話的。”明珠罵罵咧咧,想起今日份是女兒的喜宴,最后忍住沖動。
難得被女兒邀請過來參加訂婚宴,他可不想在這大好的日子里留下壞印象。
其他人邊喝茶邊等,明珠越發(fā)不耐煩,摸出一根煙準(zhǔn)備點上,想起這邊不通風(fēng),起身出去,沒忘記叫周今川:“過來給你老丈人點煙?!?/p>
周今川微愣片刻,在周父的注視下,選擇過去,夜深,甲板上風(fēng)大,欄桿下方是無窮無盡的海水,洶涌翻滾。
“你小子以后能對思瀾好嗎?”明珠靠著欄桿,瞇眼瞧他。
“自然?!敝芙翊ú粍勇暽斑@些年你是知道的?!?/p>
只要不與世隔絕都知道他為白思瀾做了哪些事情,別說送出去的禮物,他的娛樂公司專門為她成立,苦心追求多年,事事以她為主,再冷的心都能被打動。
“也是。”明珠說,這些實打?qū)嵉暮?,外人能看出來,他那個鐵石心腸的女兒都對周今川傾心,說明周今川做到極致。
這就夠了。
周今川手里的打火機點幾次沒點燃,他準(zhǔn)備換一只時,手腕忽然被明珠握住。
“怎么?”他不動聲色。
明珠在同行嘴里是個拉跨的混混,可敏銳度和身手都不低,這幾年在外面摸滾帶爬,闖過毒窩賣過人口,見過大風(fēng)大浪,和周今川這種習(xí)慣在商界溫文爾雅運籌帷幄的不同,切磋時一下子就能看出破綻。
一把刀被明珠從周今川的袖口里抖落出來。
他今天穿的是新郎服,寬敞長款,不特別注意看不出袖口的變化。
藏匿的刀抖下去,另一只袖管卻也藏有武器,在明珠分散注意力的時候,周今川把槍口迅速對準(zhǔn)他左xiong膛的位置,隨后響起消音器的聲音。
然而卻只是悶響,并沒有子彈穿過肌血的動靜。
周今川手里的武器反被明珠給端掉。
周今川沒有反手的機會,他反應(yīng)不差,只是他的身體機能早幾年被挫敗得太厲害,顯得力不從心。
明珠冷笑,“這種場合,你覺得我不穿防彈衣嗎?”
一聲名下后,手下們迅速將周今川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