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Traveling with Anchors（第3頁）

小熊翻了個身，哼了一聲。周紫妤低頭摸了摸它耳朵，“可惜你不能去?！?/p>

狗沒醒，她也沒回訊息，只把手機扣在沙發(fā)上。

她想起大學(xué)的時候和徐珠玩過一款叫“旅行青蛙”的游戲，小青蛙會從遠方寄來不同風(fēng)景的明信片，這個游戲她比徐珠玩得還久。她現(xiàn)在覺得，傅西凌像是自己的旅行青蛙。

林芝的清晨比夜里更冷，木屋的窗縫透進一股雪味。傅西凌醒來之前，夢還殘留在腦子里——

他夢見自己站在雪山腳下，風(fēng)里一片死寂。周紫妤穿著他從沒見過的長外套，手插口袋，側(cè)頭看他，眼神冷冷淡淡，像她平常那樣。小熊在雪地里跑圈，鼻尖都是霜。

她什么都沒說，只是走到他身邊，隨手把一條圍巾搭到他脖子上。那一瞬間，他覺得風(fēng)停了。

醒來時，屋子里安靜得連火爐的霹啪聲都聽得清楚。他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伸手去摸手機，習(xí)慣性地想問周紫妤一句：“小熊吃飯了嗎？”

然后看到時間才五點多，手指停在鍵盤上，他忽然覺得有點好笑，最后什么都沒發(fā)。

他躺了一會兒，在黑暗中盯著木質(zhì)天花板，直到朋友在門口敲門叫他去騎馬，才慢吞吞起身。早餐是酥油茶和糌粑，他喝得少，還被朋友笑說：“你城里人腸胃太嬌貴?！?/p>

但白天的行程很快把那股悶意驅(qū)散。朋友帶他去牧場，草原一眼望不到邊，遠處雪峰在陽光下閃著冷光。他第一次真正自己騎馬，馬速慢下來時，他用手機拍了幾段短視頻，傳給周紫妤——可傳到一半，訊號就斷了。

到第三天時，周紫妤已經(jīng)很習(xí)慣屋里多一只狗的聲音。

早上起來，不再是空蕩蕩的地板聲，而是小熊拖著爪子“噠噠”跟在她后頭的節(jié)奏，非?？蓯?。她也會蹲下來打招呼，然后習(xí)慣性地側(cè)身，讓出一條路給它先去陽臺。

洗完臉走進廚房時，小熊正蹲在門口看她。她隨口說了句：“等會兒，我先泡咖啡?！甭曇羝降?，像在對空氣說話，但狗居然聽懂似的，轉(zhuǎn)頭去窩在餐桌下，沒再催。

等她把咖啡端到桌上時，又補了句：“餓了是不是？馬上?！?/p>

夜里她依舊在沙發(fā)看書，小熊蜷在腳邊打呼嚕。手機響了一下，是傅西凌從拉薩傳來的幾張照片：一片云海、雪山、還有旅店里掛著的藏毯。

周紫妤沒回，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幾秒，然后低頭拍了張小熊熟睡的樣子發(fā)過去，簡單兩個字：“小熊睡著了?！?/p>

晚上遛狗的時侯，手里的手機震動，她下意識以為是傅西凌的訊息，結(jié)果只是銀行推送。那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其實不太會主動想他，只有被觸動時才短暫地想起。

更多時候，她忙著照顧小熊。夜里她坐在地板上擦狗爪，狗舒服地歪過去，把腦袋壓在她膝蓋上。那種溫度，讓她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但是很充實。

收到消息，傅西凌給她打電話，“我后天回來?！?/p>

周紫妤有些驚訝：“不是去一周嗎？”

傅西凌的聲音隔著千山萬水傳來，“想你了。”

周紫妤不能分辨他是玩笑還是真話，看了眼在啃磨牙棒的小熊，無奈地搖頭，“你明明是想狗了?！?/p>

傅西凌只是笑笑，并不反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