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凌咬牙,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轉(zhuǎn)向自己:“周紫妤,你說話能別這么難聽嗎?”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低了幾分,“求你了?!?/p>
跟小熊撒嬌嗚咽的樣子很像。
兩人對視了幾秒,周紫妤拍開他的手:“行吧?!?/p>
她調(diào)整了下花瓶的位置,“花挺好看的?!?/p>
睡覺的時候,周紫妤側(cè)躺著,目光落在床頭柜的郁金香上?;ò呀?jīng)比來時舒展了些,散發(fā)著若有似無的清香。她看著看著,一股輕盈的情緒像花香般在xiong口漫開――這束花確實挑得很合她心意。
傅西凌的手臂從身后環(huán)過來,溫?zé)岬恼菩馁N在她小腹上。
“花好看還是我好看?”他的呼吸拂過她后頸。
周紫妤沒回答,只是往后靠了靠,后背貼上他的xiong膛。這個動作讓傅西凌明顯怔了一下,手臂收得更緊了些。
過了一會兒,周紫妤突然說:“你別抱著我?!?/p>
傅西凌的話帶了點醋味,“那你抱著花睡吧。”
周紫妤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地說:“你知不知道,有些女性在經(jīng)期的時候xingyu會特別高漲?!?/p>
身后的人安靜了兩秒,聽明白了,“本來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p>
周紫妤語氣平淡地發(fā)號施令,“你轉(zhuǎn)過去,別碰我。”
傅西凌難受死了,在她頸側(cè)用力吸了一口,哼了一聲不情不愿地背過身。
“我早說了讓你別來?!?/p>
影響她平穩(wěn)度過經(jīng)期。
兩天后,畫展中心的玻璃幕墻外,暮色已深。周紫妤站在展廳門口,看了眼手表――18:05,時間算的很準(zhǔn)。
她特意選了閉館前一小時來。既不會遇到同事,又能趕在傅西凌的接待工作結(jié)束前轉(zhuǎn)完整個展廳。推門時帶起的風(fēng)驚動了門口的鈴蘭盆栽,她的目光注意到白色小花隨風(fēng)輕輕搖晃,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周紫妤站在一幅水彩前靜靜站著,畫中是一片雨后的城市街景,水洼倒映著霓虹燈的光影。
“紫妤?”
清亮的女聲從身后傳來。她轉(zhuǎn)身,看見宋知雨穿著一身簡約的米色西裝,xiong前別著策展人的工作牌,正朝她微笑。
“真的是你啊,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宋知雨走近幾步,跟她一起看向那幅畫,“剛下班?”
周紫妤點點頭,指尖無意識地掐進(jìn)掌心。她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徐珠的女友――更沒想到對方竟是這次畫展的策展人之一,這么遲了,她竟然也還在。
“公司簽的畫師有作品參展?!彼Z氣平靜,余光注意到入口處新進(jìn)來的幾位觀眾正在張望,“我來看看。”
宋知雨也注意到了門口幾人,朝那幾位觀眾點頭示意,又轉(zhuǎn)回來:“是哪一位,需要我?guī)憧纯磫幔俊?/p>
“不用?!敝茏湘ツ抗饪聪蜷T邊的那幾人,“我自己隨便轉(zhuǎn)轉(zhuǎn),你去忙吧?!?/p>
宋知雨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有需要的話叫我,我先過去了?!?/p>
她轉(zhuǎn)身走向那幾位觀眾,米色西裝很快融入展廳的燈光中。
周紫妤站在原地,看著水彩畫上的雨簾。畫中的水洼突然扭曲了一下――原來是她不知何時屏住了呼吸。她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時差點撞上不知何時站在身后的傅西凌。
周紫妤看了他一眼,徑直走向另一幅畫。傅西凌跟上來,低聲說:“你剛才……”他頓了頓,“像只刺猬,全身的刺都豎起來了,還要裝作若無其事?!?/p>
他從沒見過她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