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愛卿!”
她望著遠處碼頭,眼中泛起冷色,微微側頭看向身旁的慕容政淳,道:“不是讓你告知徐州縣令要低調(diào)行事嗎?為何是這番場景?”
慕容政淳拱手回道:“回陛下,七日前微臣就已傳信徐州縣衙,將陛下的意思告知龐縣令。但他回復說圣上駕臨,豈能怠慢,如今這個場面已是接待帝君的最低標準,不可違逆了祖制,以免影響陛下威嚴?!?/p>
“微臣乃是武將,且轄區(qū)不在江南,倒也不便過多插手地方事宜。”
林少裳哼道:“這么說來,是龐虎那狗東西忤逆朕意。勞民傷財不說,還敢拿祖制來搪塞了?朕只是微服出巡,按例本就不該聲張,他這是在故意跟朕作對嗎?”
慕容政淳沉默。
卻并非無話可說,而是樂見于林少裳對江南的百官不爽。
其中緣由,自然有他自己的隱晦心思。
“那接下來,朕前往揚州的事宜如何安排?”
林少裳盡量壓制著內(nèi)心的怒火。
少帝陛下掌控朝堂雖有力不從心,但勵精圖治,為國為民之心是有的。
徐州縣令龐虎在明知林少裳不愿勞民傷財?shù)那闆r,仍自顧行事,已然激起了她的怒火。
而這徐州縣令只是區(qū)區(qū)九品,就敢“陽奉陰違”,那他頭上那些江南百官呢?
估計都不把她這個皇帝放在眼中了吧?
可這些年,慶皇叔上報的奏折中,不是說江南吏治清明,皆是賢者上位,對朝廷忠心耿耿,愛民如子嗎?
現(xiàn)實情況也明顯不對啊
若真是愛民如子,此番又怎會勞民傷財,搞這么宏大的門面工程?
想到這,少帝陛下不禁怒不可遏,殺心漸起。
難道說朕太過于相信慶皇叔了,江南根本就沒有他說得那么好?
陳余那家伙說得對,知人知面不知心,朕不該對慶皇叔事事信任?
慕容政淳道:“按照龐縣令傳來的接待流程,陛下登陸后,會由徐州府兵接管防務,護送圣駕至揚州。而微臣的三千親衛(wèi)團,將會即刻返回靈川前線,只留五百兵卒護駕。”
林少裳聽后,卻道:“不必了,你的親衛(wèi)團無需返回,就留在朕身邊!朕不需要龐虎的人護送,由你和鎮(zhèn)西軍親自主理。上岸后,龐虎就交予你手,革職查辦!隨行的靈川縣內(nèi)河水師,自行返回駐地即可。”
她不容置喙的語氣。
慕容政淳聽了微微一喜,趕忙應是。
身后不遠處的甲板上。
陳余與王二牛并肩而立,臉上都戴著面巾,尤為神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