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安越七厲聲喝道,臉上的和善笑容早已消失無蹤,眼底一片陰鷙,“讓她簽?zāi)欠輩f(xié)議,不過是想讓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一點。但誰讓商執(zhí)聿那個小子半路闖了進來?”
他站起身,踱到窗邊,帶著一絲忌憚:“商執(zhí)聿的城府和實力都深不可測,難道你要我當(dāng)著他的面,去逼他的妻子簽離婚協(xié)議嗎?”
安國良被他訓(xùn)得不敢再出聲。
安越七的目光投向窗外,看著那艘巨大的游輪正不聲不響地駛離港口,目的地,是沒有任何法律能夠完全約束的茫茫公海。
他的眼神,霎時間變得陰冷而狠戾,透出森然的殺機。
也罷。
他冷冷地想。
就算不簽?zāi)欠輩f(xié)議又如何?
只要陸恩儀死了,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非議和阻礙,就都會煙消云散。
陸恩儀跟商執(zhí)聿走出休息室。
走廊里柔和的壁燈光線,將商執(zhí)聿臉上的冷峻鍍上了一層虛假的光暈。
他停下腳步,側(cè)過身仔細端詳她的臉。
“安爺爺都跟你說了什么?”他眉頭緊鎖,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色,心中一緊,“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
陸恩儀沒有立刻回答,她只是抬起眼,靜靜地看著他。
“他用我爺爺?shù)拿曂{我?!彼K于緩緩開口,“讓我簽字跟你離婚,凈身出戶,好讓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娶安煙?!?/p>
“要不然,就毀了我,毀了我爺爺一生的清譽?!?/p>
安越七既然已經(jīng)撕破了臉皮,將事情做得這么絕,她又何必再為他保留那可笑的長輩情面。
商執(zhí)聿英挺的眉峰瞬間蹙得更緊。
空氣仿佛凝固了。
隔了好一會兒,就在陸恩儀以為他會追問細節(jié),或是立刻去找安越七算賬的時候,商執(zhí)聿卻沉聲道:“安爺爺已經(jīng)很多年不管安家的事情了?!?/p>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