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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看見，京墨蹲在我面前，和以前一樣，耐心細(xì)致地擦去我臉上的雪。

他說：

“阿洛，你服個(gè)軟?！?/p>

“你去和疏華道個(gè)歉，日后風(fēng)云渡還是你的家?！?/p>

我盯著眼前這張臉，忽然笑了。

我說“好”。

向一個(gè)污蔑自己的人道歉，承認(rèn)自己從來沒做過的事，原來是件很容易的事。

我站在疏華面前。

她讓我跪下，我跪下，額頭貼在地面，我熬等了漫長的一炷香時(shí)間。

她抿了一口茶，故意將杯子摔在地上，然后彎腰撿起一片碎瓷片，遞給我。

她要我劃爛自己的臉。

我盯著她手里那片尖銳的碎片，目光緩緩上移到她臉上，疏華笑瞇瞇地對我說：

“阿洛，京墨有和你說過，你和我很像嗎？”

“頂著和張和我有七分相像的臉，爬他的床，你這個(gè)替身，當(dāng)?shù)每蛇€舒坦？”

我瞳孔一跳，心中云海翻騰，久久不能平靜。

疏華伸手往我身前遞了遞，她還想再說什么，我直接從她手里奪走碎片，揚(yáng)手。

突如其來的刺痛貼著臉頰傳遍全身，她只驚詫了一瞬。

隨即唇角勾起，抬手遞給我一杯仙釀：

“這是九重天的忘憂水，京墨讓我給你的，喝下以后，他也不用再擔(dān)心你日后還來糾纏他了?！?/p>

我心下一沉，我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再也不會(huì)糾纏他了，他卻還是連我的回憶都要抹掉。

忘憂水下肚，我像是喝了一壺巖漿，腦袋疼得快要炸了，疏華又說了什么，可我半個(gè)字也聽不見了。

只接過她遞來的通行令，幾乎是逃也似地離開。

跌跌撞撞回到青丘，我撞入娘親的懷中，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娘親心疼地拍著我的后背，她說：

“睡吧，阿洛，睡吧，睡一覺就好了?！?/p>

這一覺我似乎睡了很久，久到。

我似乎聽到喜樂的聲音，還聽到風(fēng)云渡的那位京墨帝尊翻遍九重天尋人的消息。

可是

京墨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