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輕得像羽毛,卻帶著千鈞之力砸在秦宋心上。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化為一個極輕微的動作,他點了點頭。
沒有爭辯,沒有糾纏,他甚至小心翼翼地沒有再看她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他打開門,舞臺方向傳來經(jīng)久而熱烈的掌聲,像是在嘲笑他狼狽收尾的獨角戲。
走廊盡頭喧鬧的人聲與音樂像是隔了一層厚厚的玻璃,模糊不清。
秦宋靠在冰冷的墻壁上,緩緩閉上眼。領帶還攥在手里,絲綢面料上還殘留著她手腕的溫度和那道刺目的紅痕。
他抬起手,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指尖,那上面仿佛還縈繞著禁錮她時的觸感,一種強烈的自我厭棄扼住了他的喉嚨。
什么時候開始,他沒有了自制力,變得那么失控?
是從秦靡一次又一次地推開他,還是看到她身邊圍繞著各種各樣的男人,或者是監(jiān)控被發(fā)現(xiàn),擔心自己骯臟的心思玷污她?
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的腳步有些虛浮,太陽穴突突地跳著疼,腦海里不受控制地閃回方才的畫面。
她最后那句輕卻決絕的“你走吧”
還有她更早之前的話。
“你是我哥哥”
哥哥。
這個詞曾經(jīng)是他最堅固的鎧甲,也是最溫暖的港灣,如今卻成了最鋒利的刀刃,每一次從她口中說出,都精準地剜開他試圖隱藏的所有不堪。
門在身后輕輕合上,將室內(nèi)室息的沉默與室外喧鬧的掌聲徹底隔絕。
舞臺方向的掌聲還在持續(xù),偶爾夾雜著主持人激昂的聲音。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個不停,屏幕亮起又熄滅。
走廊的喧嘩忽然近了,秦靡立馬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將剛才秦宋弄亂的桌面恢復原位。
幾個女生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了進來,聲音在看到秦靡時略微停頓,帶著禮貌地點頭示意。
秦靡的電話鈴聲響起,她心不在焉地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