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怎么會這樣”
蕭臨淵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他猛地一拍驚堂木,聲音冰冷如鐵。
“暫停審理!將三皇子與沈知柔,分別帶下去,嚴加看管!”
“徹查巫蠱案!本王要知道,到底是誰在構陷忠良,禍亂宮闈!”
“不!”沈知柔隔著人群,瘋狂地對我嘶吼。
“是你!沈知微!是你設計的!這是個圈套!”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而顫抖的身影,從大堂側(cè)門踉蹌著走了回來。
是我最敬重的恩師,大學士張承恩。
他沒有看任何人,只是死死地盯著我。
那雙剛剛還充滿失望與痛心的渾濁老眼,此刻卻被一種極致的震驚和駭然所占據(jù)。
他想起了我的瘋癲,想起了我的罪名,再對比我此刻冷靜得可怕的質(zhì)問。
一瞬間,所有線索在他腦中轟然貫通。
他沒有說話。
也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為我辯解。
他只是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大堂中央。
然后,在三司百官、皇子權貴、攝政王爺所有人的注視下。
這位白發(fā)蒼蒼、名滿天下、連當今陛下都要敬稱一聲“先生”的太子太傅。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
隨即,他朝著依舊跪在地上的我,俯下身。
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學生對老師才行的大禮。
“為師今日,方知何為‘道’。”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炸響在死寂的大堂之上。
“以死罪,換清白。”
“以瘋癲,證智謀?!?/p>
“沈家有女如此,國之大幸,老夫愧為人師!”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顛覆倫常的一幕,驚得魂飛魄散。
一個當世大儒,竟向自己聲名狼藉、即將問斬的學生,行此大禮!
我知道,這一拜,勝過千言萬語。
這一拜,是恩師用他一生的清譽,為我做的最震撼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