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龜茲武士面色大變,當初王帳之內的那場比試楚留香雖然同樣出手,但終究不如胡鐵花和芒青擊敗昆彌來得震撼。
他們對這二人多有防范,卻沒想到這姓劉的小子功夫居然也如此之高。
沒有匕首指著,楚留香終于能安穩(wěn)地說上一句話了。
他嘆一口氣,道,“若在下沒有猜錯,幾位恐怕是為了那些黃金才出此下策罷。
金銀財貨不過身外之物,何必做出這樣的事呢。
”絡腮胡武士面色陰沉。
他們早就做好了不能善了的準備,卻沒想到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如此懸殊。
從那姓溫的年輕人沒有喝下提前準備的酒水時,計劃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紕漏。
如今他們沒有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單論武功,也是敵不過這三人的。
只聽“當啷”一聲脆響,竟然已有一個武士將長刀丟在了地上。
緊接著,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痛哭道,“劉大俠,溫少俠,我、我實在是迫不得已。
王爺丟了王座,叫我們跟著他跑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來,可我父母親人還在王都,我走了,叫她們怎么辦呢……”絡腮胡大怒,罵道,“沒種的畜生,你竟然干出這種臨陣脫逃的事情。
想自己活命,我先把你送下九泉!”他舉刀當頭劈下,那武士大驚失色,涕泗橫流、四肢并用,掙扎著向前爬了兩步。
長刀揮砍只在一瞬之間,可楚留香的動作卻還要更快半分。
石子擊中刀身,使它偏離了原來的軌道,插進了年輕武士身邊的沙地。
巨力之下,刀柄仍在嗡然顫抖。
男人僥幸逃過一劫,松了口氣,驚魂未定地粗喘著,臉上尤且?guī)е鴥尚谢臏I痕。
芒青忽然很輕地笑了一下。
她隱約記得這個人。
好像叫沙陀。
“原來是這樣啊。
”她說,“我還以為你是要帶著這些黃金逃去其他地方呢。
畢竟,你的家人早就已經(jīng)被叛軍清剿了,不是嗎?”沙陀僵住了,身體微微發(fā)起抖來。
他抬起頭,看見那名自稱溫歸的年輕人正一手虛虛搭著刀柄,閑適地靠在巖石邊,劉海遮住了她稠麗的眉眼,也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芒青好整以暇地欣賞著沙陀現(xiàn)在的樣子。
他此刻的恐懼遠比先前剖白時刻意表現(xiàn)出來的真實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