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也好,公婆知道他不孝,一定不會保佑他,看他如何考中秀才!
徐三嬸越想越痛快,剛才被盛安激起的郁氣,仿佛一下子消散大半。
徐懷寧是個文弱書生,體能遠不如莊稼漢子,添了不到兩擔(dān)土,他就累得虛汗淋漓,手腳發(fā)軟。
見三嬸還在一旁催促,他心里一陣煩躁。
只是徐懷寧掩飾的好,喘著氣笑著回應(yīng):“三嬸,我會的?!?/p>
徐三嬸很滿意,臉上的笑容無比慈愛:“有你爺奶保佑,咱們老徐家的氣運定會落到你的頭上,誰都搶不走?!?/p>
盛安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略一琢磨就明白了徐三嬸的心思。
她的目光看向徐老四夫婦,見二人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似乎還很樂見其成,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怪異感。
徐家六個兄弟姐妹,除了自家公爹和小姑,其他人全是自私鬼。
徐老三和徐老四的兄弟感情,她可沒看出有多深,徐老四夫妻能真心愿意親兒子分出去半個?
徐家真正會算計的人,恐怕就是徐老四夫妻。
心里如此想著,盛安樂得開好戲。
故事沒有結(jié)尾,過程應(yīng)該會很精彩。
兩刻后,相鄰的兩個墳堆高高隆起,修繕得十分完美。
接著,刻有密密麻麻名字的墓碑,也在四兄弟的齊心協(xié)力下,直直地矗立在墳前。
徐大姑對徐四嬸抱怨:“這兩個墓碑貴著呢,花了足足二兩銀子,咱們幾家日子過得緊巴巴,老二和老六也不知道主動承擔(dān),真是沒良心!”
徐四嬸嘆了口氣:“沒辦法,爹娘是大家的爹娘,咱們這幾家不出錢,二弟和六妹肯定不會同意?!?/p>
徐大姑憤懣道:“果然越有錢越摳門,怪不得他們倆能和睦相處,不管咱們這些人的死活!”
好巧不巧,這番對話剛好被路過的徐翠蓮聽見,她當(dāng)場沒忍住罵出聲:
“徐桂蓮,說話要講良心!當(dāng)年爹娘病重,請醫(yī)買藥的錢,是我和二哥出的大頭,就連辦二老的喪禮,也是我和二哥掏的,親戚們送的禮錢,我和二哥一文錢沒見著!”
徐翠蓮越說越氣憤,越氣憤越委屈:“這些年你家?guī)讉€孩子婚嫁,哪回我不是送的重禮?你倒好,貪心不足嫌上我了!既然你嫌棄,從今以后,你休想再沾我一個子兒!”
當(dāng)著族長族老們的面,被自己的妹妹指責(zé),徐桂蓮一時掛不住面,色厲內(nèi)荏地罵道:
“今兒個是什么日子?你竟然為了一點錢,在爹娘的墳前大吵大鬧,攪和的爹娘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寧,你還是不是徐家人!”
徐翠蓮冷笑:“我是不是徐家人,不是你說了算!你有臉在爹娘墳前說我的不是,那就好好在爹娘門前問一問,這些年我這個做妹妹的,到底有沒有虧待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