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cè)開身,忽然說道:“你說晚了,我已經(jīng)告訴妙姑娘你要來的事。”
妙如煙這時從廊下走出來,身體還有些虛弱,下階梯時踉蹌一下,繆七見狀趕緊上前扶著。
“小心,沒事吧。”
等回過身發(fā)現(xiàn)自己扶著對方,趕緊松開手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著急就……”
“我不是讓你離開嗎?離開得遠遠的,為什么還要出現(xiàn)在我身邊!”妙如煙生氣說道。
繆七低著頭,“我……對不起……我這就走?!?/p>
安熙寧看他真的要離開,妙如煙說的明顯是氣話,這人還真走,搖頭暗暗示意他不要走。
紀(jì)墨卿看著這人榆木腦袋的模樣,這點話都聽不明白,還學(xué)人守護姑娘,連他都能聽出是反話。
繆七頓在原地,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妙如煙看他不走,認真說道:“還不走干什么!如果是為了我給你的幾兩銀子,你幫過我?guī)状?,這次又被你幫了,早就已經(jīng)還了,好好去過自己的日子吧,不要再拿報恩的事糾纏我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什么都沒有,別不是想跟我過日子吧!”
繆七背對著她,心中莫名苦澀,每一句話都像一根毒針刺痛內(nèi)心,知道她厭惡自己,如今她也離開煙雨樓了,確實不該再打擾她,淡淡嗯了聲,隨后也沒再說話,真的就離開了。
妙如煙眼底閃過失落,但也松了口氣,自己是花樓女子,惡語相向是不想耽誤他,更何況現(xiàn)在還是這個處境,更不能連累他。
繆七并不知她的想法,以為是厭惡自己,也不想再打擾她。
安熙寧一臉莫名,他們分明是在意對方的,怎么像是仇人,她趕緊附耳跟紀(jì)墨卿說了幾句,讓他追出去攔著繆七,真走了就難找了。
紀(jì)墨卿趕忙追出去,這人真是榆木腦袋。
等他們出去,安熙寧才上前扶著妙如煙回屋,隨口說道:“你聽到他要來不是開心的嗎?怎么還趕他走呢?”
妙如煙苦笑一聲:“他是除了安娘子你們,唯一真心待我的人,不是為了我的身子,不是為了找我取樂。我知他心悅我,可我一個花樓女子怎么能耽誤他連累他呢,注定沒可能的,倒不如讓他死心?!?/p>
“走了也好,你說得對,這種沒錢沒權(quán)沒勢的男子,空有一番傻勁,跟了他怕是連飯都吃不飽?!卑参鯇幑室庹f道。
妙如煙聽她這么說繆七,臉上有些不高興,忍不住說道:“安娘子,你不能這么貶低他,他有一身好功夫,為人正直仗義,銀子權(quán)勢并不能代表一個人心意?!?/p>
安熙寧狐疑:“剛剛不是你那么說他的嗎?”
妙如煙面色一滯:“我那是故意這么說的,不然他怎么會走,我現(xiàn)在得罪了高家,他繼續(xù)守著我,總有一天會被我連累的?!?/p>
安熙寧聞言,忽然笑道:“那你也應(yīng)該問問被連累的人,說不定他愿意被連累呢!”
“安娘子這話什么意思?”妙如煙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