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周津成的酒杯空了,以為是嫌他招待不周,趕緊喊來旁邊的服務(wù)生給周津成倒酒。
另一個男人嘴快,沒讓他的話掉到地上。
“兩百斤又如何,關(guān)起燈來都一樣?!?/p>
“我聽說女子監(jiān)獄里有些獄警饑不擇食,專門對沒人探監(jiān)的女犯人下手,能活活玩死她們,說不定褚南傾已經(jīng)死在里頭了?!?/p>
“就算她活著出來,也是一身性病,又胖又臟,說著我都犯惡心?!?/p>
周津成愣住片刻,一飲而盡玻璃杯里的高濃度調(diào)制酒,酒精讓他的腦子發(fā)脹,麻痹了從頭到腳的神經(jīng)。
他看向不遠處,掃視一圈,不知道是在找什么人。
周圍討論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有幾個同學(xué)唏噓不已,嘴上說著她好可憐,眼神又嫌棄鄙夷。
“她犯的那個罪,一輩子都不能被原諒,還是給她判輕了,該給她判死刑。”
“周律師,你說是不是?”
周津成這群人里唯一的律師,不懂的問題自然是問他。
啊——
說褚南傾說得最起勁的兩個男人不知為何撞到了一起,兩杯紅酒盡數(shù)倒下,誰也沒躲過,濕了一身。
“你他爹眼瞎啊?!?/p>
“你狗嘴罵誰呢,哪個不長眼地推了老子一下?!?/p>
……
眾人忙著拉架勸說,周津成緘默不語,用拇指和中指推一下臉上的無框眼鏡,手背發(fā)白,看一眼手腕的表。
他找到不遠處女人單薄的身影,骨架很小,淺杏色貼身西服套裝,嚴絲合縫勾勒出她的身材線條,瘦但不平。
郁瑾對視上他的眼睛,不自然地放下手中的話筒。
她面前站著一個男人,不安的目光越過男人的肩膀,精準落在周津成的眼里。
他朝著郁瑾走過去。
“再考慮一下吧,總助的薪酬比你當(dāng)記者高多了,還不用風(fēng)吹日曬,就陪我吃飯。”
這句話,郁瑾已經(jīng)聽第三遍了。
“郁記者,又見面了?!?/p>
周津成走到她面前,薄唇勾起淺淺的上揚弧度,陰翳冷沉的黑眸掃過旁邊的男人。
郁瑾攥著話筒的手指微微一緊,垂下眼眸,張了張嘴,很小聲地回應(yīng):“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