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泉起身去付錢。柜臺上很亂,壓著一堆雜物。
在一本翻開的舊雜志下,壓著一張照片的一角。
是一張泛黃的合影。
芳姐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笑得很甜。
那個男人大概三十多歲,眉眼瘦削,和王靈玉給的資料里,那個叫李福的男人的照片,有七八分相似。
芳姐注意到了張泉的視線,臉色一白,迅速伸手將雜志合上,把照片完全蓋住。
動作快得有些慌張。
就在這時,理發(fā)店的玻璃門被猛地推開。
兩個流里流氣的青年走了進來,一個黃毛,一個綠毛,嘴里叼著煙,眼神不善地在店里掃了一圈,最后落在芳姐身上。
“芳姐,這個月的錢準(zhǔn)備好了嗎?”
黃毛吐了個煙圈,語氣輕佻。
芳姐的臉?biāo)查g沒了血色,嘴唇哆嗦著:“寬限……寬限兩天行不行?”
“這兩天生意不好……”
“生意不好?”
綠毛怪笑一聲,伸手就要去摸芳姐的臉,“那陪哥哥們樂呵樂呵,這錢不就免了?”
學(xué)徒小妹嚇得臉都白了,一聲不吭地躲到了后面。
芳姐屈辱地偏過頭,眼眶紅了。
張泉把錢放到柜臺上,擋在了芳姐身前,平靜地看著那兩個混混。
“剪頭排隊?!?/p>
“不剪,就出去。”
黃毛上下打量著張泉,一臉不屑:“哪來的愣頭青?”
“小子,英雄救美啊?滾一邊去,少管閑事!”
說著,他伸手就來推張泉的肩膀。
張泉的瞳孔微微一縮。
在對方手掌抬起的瞬間,他已經(jīng)預(yù)判到了對方的全部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