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徹底消失（第3頁）

“對，手腳干凈點，要做成意外?！?/p>

掛斷電話，趙天雄重新端起茶杯，朝周文軒舉了舉。

“合作愉快?！?/p>

“合作愉快?！敝芪能幰才e杯回敬。兩只白瓷茶杯在空中輕輕一碰，發(fā)出的聲音，清脆如骨裂。

深夜，柳氏集團研發(fā)中心。

副主管李偉關(guān)掉了走廊盡頭的監(jiān)控，獨自一人站在藥品恒溫儲藏室里。他的手機屏幕上，是一條銀行到賬的短信提醒，那一長串讓他數(shù)了好幾遍的零，正讓他的心臟瘋狂擂鼓，手心全是冷汗。

他面前擺著兩只一模一樣的藥品運輸箱。

一箱，裝著即將發(fā)往天華藥業(yè)的正品活絡(luò)丹。

另一箱，裝著他親手按照那個“瑕疵”配方，用劣質(zhì)原料趕制出來的贗品。

只要將兩只箱子上的物流標簽對調(diào)一下，一切就大功告成。

他想起了自己永遠還不清的賭債，想起了那些催債人猙獰的嘴臉。他又想起了自己在柳氏兢兢業(yè)業(yè)干了十年，卻始終被那個比自己年輕十幾歲的總工程師死死壓著一頭。

憑什么？

他內(nèi)心的天平，在恐懼和貪婪之間劇烈搖擺。

最終，貪婪那頭重重地沉了下去。

他伸出顫抖的手，撕下正品藥箱上的物流標簽，小心翼翼地貼在了旁邊的贗品箱上。

做完這一切，他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氣，順著冰冷的墻壁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與此同時，柳月嬋的專車停在了她的公寓樓下。

她剛下車，就看見秦東叼著一根牙簽，從旁邊的花壇陰影里晃了出來。

“你……怎么會在這里？”柳月嬋的身體瞬間繃緊，充滿了警惕。

“送你回來?！鼻貣|吐掉牙簽，說得理所當然，“你把那條癩皮狗得罪慘了，他肯定要報復。你一個女人，不安全。”

“我不需要你送。”柳月嬋的語氣冷淡。她早已習慣了依靠自己，并且不相信任何突如其來的善意。

“行，算我多管閑事?！鼻貣|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轉(zhuǎn)身就走。

可他走出兩步，又停了下來，沒有回頭。

“對了，提醒你一句?！?/p>

“什么？”

“小心你身邊的人。”

說完，他便再不停留，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里。

柳月嬋皺起眉頭。身邊的人？他這是什么意思？是指周文軒的商業(yè)報復，還是……別的什么？

她搖了搖頭，只當是這個神秘的男人在故弄玄虛。

她轉(zhuǎn)身走進公寓大樓，完全沒有察覺到，在街對面的一個黑暗角落里，一輛黑色的轎車內(nèi)，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正通過夜視望遠鏡，將她的一舉一動，全部收錄其中。